首,令四皇子次日出征契丹!
满朝文武莫不惊诧,这皇上到底在想什么?登基未满七日,根基尚未稳固,便将十万大军交到四皇子手中,不怕他持兵造反么?
莫说满朝文武,便是四皇子赵祺本人,亦是疑在心口。
待到退朝,赵祺于御书房找赵靖问了个明白,答案在意料之外,却也如利箭般射入他的心脏!
即使回到王府,耳边仍回响着赵靖的狂笑,虽然是笑,却充满凄凉与悲哀——
“是人就有弱点,你藏的很好,但朕知道。你最大的弱点现在就在朕的皇宫里,所以朕不怕你会造反……惊讶朕怎会知道你的秘密么?呵呵……因为你我都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同样疯狂的血液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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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寒风凛冽。
入夜,潇潇冷雨打在屋脊上,平添几许凄冷萧瑟,压抑人心。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窗口摆着一盆暖炉,驱散了寒气。
书桌上置一雕龙刻凤的香炉,烟雾缕缕飘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未经通报,一抹白影飘然入内,走到正中间,挺直站立,傲如寒梅,冷若冰霜。
强烈的存在感使埋首于奏章中的人抬头,见到来人,冷峻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似乎早料到他会来。
“九皇叔,你回来了?”未见侍卫通传,定是以他的绝世轻功翻入皇城的吧?
白衣人冷哼一声,见了皇帝竟也不跪或行礼,盯着上坐的皇帝,散发着媚意的身上更透出冰冷的寒意,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何时变得如此残忍?为了当皇帝连自己的父皇与皇兄都杀了!”
皇帝对他的无礼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深深看着他,一个不似他这般年纪的深沉苍桑的眼神,隐去了嘴角微微的笑意:“何时变得残忍么?九皇叔,自你娶了玉叶王妃后,你何时曾关心过朕?”每次他冒着危险偷偷溜到勤王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与他的玉叶王妃浓情蜜意,将他当成透明人一般!
“朕?呵呵……”白衣人对这个字眼分明满是嘲弄,绝美柔媚的脸上浮现鄙视之意,“一个弑父夺位,先父尚未入土为安便娶妻立后,又滥杀朝廷忠臣的暴君,这样的皇位你又能坐得多久?”
明知他不会是来恭喜自己,但听得他的冷嘲热讽,心里终不免有些刺痛。冷峻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波动,平静道:“多久都没关系,朕只要达到目的,就是明日身首异处亦无憾言。”
“那……你是为了什么要坐上这个位子?”白衣人问出此行的目的。
他依然不信,昔日天真善良的侄儿,会是今日冷酷无情的皇帝。为何——他变了?
“为什么?”皇帝挑起了浓眉,“你不会想知道的,因为……”顿了一下,他大笑,带着旁人不懂的苦,“因为,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一个人!朕十岁那年,偶然听人说做皇帝可以得到任何想要得到的东西。而那时,朕失去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为了将他抢回来,朕发誓,即使不择手段也要当上皇帝!”
白衣人心中一颤,他……就为一个人么?竟然为了一个人而背负杀父弑兄的罪名,“那个人是谁?”值得你如此不顾一切么?
皇帝起身,从书桌上端了杯热茶来到他面前,紧紧盯着他说:“九皇叔,你连日从福建赶回也该累了吧?何不坐下喝口茶?”
白衣人秀眉微动,拂却了他的好意:“不敢劳皇上大驾,下臣尚未感到疲累。”喝了这杯茶可能真要倒下呢!他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先皇是如何死去的!
“是么?”皇帝揭了杯盖,自己喝下这杯茶,而后看着白衣人邪笑:“本来朕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拒绝了唯一的解药……”
“解药?”白衣人脸色一变,未及出手,人已软绵绵倒下,神智却是清醒的,一双勾魂似的眸子冷瞪着皇帝,“你给我下了什么毒?”为何他毫无所觉?
至此,皇帝才露出淡淡的笑容,蹲到他面前,“九皇叔,朕九岁那年被反贼捉走,是你救了朕。那时你中了反贼的毒,朕与先皇非常担心,可是你却无事,你说过你的体质已练成百毒不侵,可是却只有一种毒是无法抵抗的……”
“你!!……”白衣人的脸色堪与身上的白衣相比,眸光投向香炉中袅袅飘升的烟楼,他竟然点了……媚药?!
“这是‘醉软红’,无色无味,被朕掺在熏香中点燃,便是九皇叔你,亦无法查觉对吧?”皇帝又是一笑,荡开了脸上的沉郁与阴冷,明媚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这——才是十七岁少年该有的笑啊!
白衣人睁大眼,目中是愤怒与不解,或许他早猜到自己今晚会来,却又为何要用药来迷他?
看出他的疑惑,皇帝好心地解释:“九皇叔不是想知道朕为了何人而夺位么?其实那人九皇叔也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他也认识?白衣人更为不解了,他认识的女子中没有一个是值得他如此相待的。
“那个人不就是——”皇帝一把抱起这修长而削瘦的身躯,对上他错愕的眼睛,邪邪一笑,“……就是九皇叔你!”
啊?白衣人呆愣,那个人竟是自己?
皇帝将他抱向御书房一侧的床榻上,本是供皇帝批疏累了之后的休息之处,如今却是别有用处——
皇帝解开他的白衣,露出凝脂般的无瑕肌肤,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赵靖!你敢!”美眸圆睁,眼中闪着冰冷的光芒,若敢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