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廷站在水千浔面前,乌黑的眸子慢慢变得澄澈,仿佛要看进水千浔的心里,语气却淡淡:“他相信她,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行踪,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真的吗?”水千浔的声音有些颤抖,死死盯着那双清冷的眸子,以及眸子中倒映出的她的影子,似乎想要彻底没入到他的眸光里。
他居然这么了解她,他按捺住所有的情意,因为他懂她。
“真的,他信她,以前信,现在信,将来信,永远信。她想飞,他就会想尽办法让她飞的更高。”
“他难道不怕她,只是想要离开?”
“她若想离开,他会放她离开,只是他会暗中跟着她,保护她,却不会让她发现,也不准别的男人靠近她,谁让他又小气又矫情又霸道呢。”容少廷声音越来越轻柔,慢慢俯下头,“她既然拿走了他的心,他的人,就要跟着心走,他又有什么法子呢?”
温柔的唇覆在她的唇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慢慢抬起头,淡淡笑道:“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不管分离多久,最后都会在一起,他信她,更信自己。”
话音落下,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亭子。
水千浔看着容少廷,不,皇甫恣颀长挺拔的背影,看着他越走越远,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这就是她爱的那个男人,小气霸道矫情,却愿意给她一片自由飞翔的天空,从不会用爱的名义禁锢她。
夫复何求?
远处的山丘上,楚璃看着亭中水千浔的身影,忍不住伸手到怀里,摸着锦囊里的丝绢,那上面画着的空格,还剩下多少天?
第一次在天湖见到她,他把她扔给了皇甫恣,也许在那一刻,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他拼尽心力,终究无法挽回。
楚璃慢慢笑起来,天水之青色的衣衫在风里翻飞,笑容寥落,带着一丝嘲弄之意,嘲弄这命运,也嘲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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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怎舍得毒死你
大翰使臣离开以后,卫楚国和汴唐陷入了僵持状态,卫楚国并没有从汴唐的土地上退兵,却也没有继续攻打城池,而是专心整治攻下的那些城池,重新核算人口户数,任命卫楚官员在这些城池中任职,让这些汴唐的国土变成大军稳固的后方。
汴唐国主既没有实力驱赶卫楚国,又不愿割城求和,只是整日龟缩在王宫里寻欢作乐,而主战主和的朝臣分成两派,吵成一片。
占据了大翰西北疆域的皇甫意,亲自带领一队精兵,日夜疾驰,通过隐秘道路,神不知鬼不觉逼近西秦国都安城,安城的内应在夜里打开城门,放皇甫意的大军进城,直攻王宫,毫无防备的西秦国君沦为阶下囚。
皇甫意把西秦国土收入囊中,疆域向西延出数千里,后来史书上把皇甫意建立的大瀚称为西瀚。
坐拥天煌城的皇甫恣,在皇甫意西进期间,出兵东征,兵锋所指,势不可挡,一路攻城略地,东晋国主虽然竭力抵抗,但是东晋的百姓被王室繁重的苛捐杂税逼迫的生不如死,见大翰军队所到的地方,废除苛捐杂税,开仓放粮,只恨不得大翰军队快快到来。
民心所向,大势所趋,东晋国主在大翰兵临城下时,最终选择了出城投降,被封为安乐候,举家迁到天煌城,东晋不再是一个独立的封地,而是成了大瀚皇帝直属的疆域。
此时,皇甫恣占据了整个大陆的东面疆域,史书上把皇甫恣的皇朝称为东瀚。
就在皇甫意和皇甫恣一个西进,一个东进的时候,一直蛰伏的卫楚国大军,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兵,大军如楔子一般,直接楔入汴唐国都临州城下。
正在宫中和妃子嬉戏的汴唐国主听到内侍的急报后,竟然吓的一命呜呼。
汴唐的大臣见大势已去,索性献城投降。
卫楚汴唐正式合二为一,楚璃改卫楚为大楚,自立为帝,成为大楚朝第一任皇帝,年号永平。
至此从天煌城宫变不过一年时间,天下已呈三足鼎立之势。北汉因为隔着绵延数千里的龙首山脉,受地形所阻,得以偏安。不管是西瀚还是东瀚,都在消化新收入的国土,暂时也没有足够精力挥兵北上。
楚璃攻下汴唐临州后,自有心腹大臣处理受降之后的一应事宜,他在临州停留了一日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水千浔,轻装简从,坐着马车,宛如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出行,前往临州城外的贯河。
一行人在一处僻静无人的贯河岸边停下来,水千浔和楚璃从马车里出来,并肩站在马车前。
按照楚璃的安排,水千浔已经换掉了那身亲兵装扮,依旧戴着面具,扮成清秀少年。而楚璃依旧穿了一袭天水之青色的衣衫,宽袍大袖,锁骨微露,神情慵懒,眸光潋滟,俨然一介fēng_liú贵公子。
两人站在那里,周围的景色仿佛都变得暗淡起来。
水千浔一下车,目光立刻被停在岸边的那艘大船吸引住了。流线型的船身,第一眼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极为精美,再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每一处细节的用料做工,都可称的上是匠心独运,无以伦比。
整艘船的船栏,都是用黄梨木制成,而那两层的船舱,竟然是沉香木为窗,檀木为壁,处处都透着低调的奢华。
整艘大船,就像一座会移动的小型宫殿。
水千浔看得咋舌不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