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卓暮回答,跟着没发现端倪的傅妈蹦蹦跳跳进屋去了。
“嘿,还跑?”傅程鹏拿着勺子从厨房里杀出来。
傅朝际虚跑了两步,被傅程鹏一只手勒住胳膊。他张开手臂让傅程鹏搜身,傅爸摸了他三遍,也没找到半根,只好把人放了。
傅朝际回到屋里,拉开窗帘看屋外的人还坐着,他敲了敲玻璃。卓暮回过头来,鼻尖冻得有点发红,眼底却黑得像书法课上的墨汁似的,看一眼就坠到里面去了,年三十坐在台阶上读书的人,傅朝际第一次没觉得他在犯神经病。
傅朝际站起身来指了指自己的腰又拼命的做口型,“谢谢你,新年快乐。”
形形□□的人都不由分说的藏进了回忆,一辈子只有一面缘分的人,还有曾经喊他不要掉队却先离开的人。
窗外烟花惊雷一样炸开,小孩们兴奋的笑起来,傅朝际眨了眨眼睛,发现刚才自己走神了。
客厅的电视开着,主持人字正腔圆背景音乐欢乐喜气,傅朝际翻了个身,手机的提示音响了。
卓暮发了条短信过来。
祝他新年快乐。短信里还署了名字。一看就是群发的。
傅朝际琢磨了一会儿,手指动了动,回了一条谢谢你,新年快乐。
☆、第 7 章
接下深远的单子之后,交了一份方案过去,白澄的秘书张小姐打来了电话,有些部分需要修改。
傅朝际冲了杯速溶咖啡,文档上的光标频率稳定的闪烁着,他抿了一口咖啡,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起来。
“你至于吗?”秦楚坐在咖啡厅里翻白眼。
对面坐着的傅朝际提着他的笔电刚坐下。傅朝际打开笔电,用屏幕挡住了秦楚的大半张脸,“还差一点,明天就能交过去。”
秦楚点开万年历,看了看日子,明天正好是正月十四,“下午的飞机?”
他这位老友春暖归巢,在正月十五前插翅膀逃走,这成了惯例。
傅朝际头也不抬,“下午三点,记得接我。”
在秦楚喝完一杯咖啡正琢磨下一杯喝拿铁还是喝热茶的时候,傅朝际终于抽空看了秦楚一眼,“你叫我出来什么事?”
“一件大事。”
傅朝际挑了下眉,“去z市滑雪的事就别来回扯了。本高材生很忙,说了不去。”
“……”秦楚翻了个白眼,心想小爷想要人陪大把人上赶着来。秦楚不想和傅朝际闲扯,把重大事件搬了出来,说道,“卓暮是我学弟。”
傅朝际一脸的你开什么玩笑,秦楚又添了一句,“卓暮f大10届毕业,读建筑在东校区。我f大09届,设计西校区。”
“你哪儿来的小道消息?”傅朝际不信。
“深远白老狐狸那儿啊,”秦楚手指在咖啡桌上敲了敲,“前天白老狐狸凑了一局,我爹把我也拎过去了,扯来扯去就扯到卓暮身上了。”
“他家那小狐狸和卓暮关系据说不错。”对于秦楚来说白家就是一窝揣着坏心眼的狐狸,怎么看都不招人待见,“让卓暮小心着点,别被坑了。”
傅朝际倒是没听进去多少,不走心的应了两声。
正月十四,傅朝际站在电梯间,电梯上上下下慢得出奇,他抬手看了眼手表,七点半,上班的高峰期。他又看了一眼显示才挪到二层的电梯,选择从楼梯下去。
昶州连天的雪,楼梯上有没化完的雪,楼层越低行人留下的雪水就越多。
走到二楼,兜里的手机响了,他下意识去拿,重心微偏,脚上一滑。他心下一凛,伸手去抓扶手,虽然五指死死的握住了扶手,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往下滑了三四个台阶,手臂被拉到极致,脚下仍旧站不稳,手指一松,他护着脑袋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手机滚到他身边,屏幕上虽然裂出了蜘蛛网,屏幕黑了一大片,但震动频率稳定。傅朝际从地方爬了起来坐在台阶上,手机不肯罢休的震动,傅朝际只好按了下开机键接了电话。
“喂,你好。”傅朝际的声音有点抖,他用手指圈住脚腕正试探着往下摸。
“你怎么了?”那头传来卓暮的声音。
傅朝际勉强的笑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事儿?你有事吗?”
卓暮打断傅朝际,问道,“你住在几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