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还财迷。”
卫龙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打开饭盒,两道眉挤在一块,碰撞一番,才拿起餐筷。
周思作尽量装得很自然。因为他挑选的都是某人不喜欢的菜,谁叫那家夥总是那麽讨厌,有事没事就拿脸色给他看。
但没想到的是,胃口刁钻,向来挑剔的男人,竟然不发一语,妥协於他的恶作剧。
想来心里竟然隐约有些……欢喜。
“咳,等等,”眼看卫龙汉要下筷子,他忍了忍终究忍不住出声,“不要吃。”
卫龙汉挑了挑眉,盯著他的眼神似狡邪又似玩味,带著点忍俊不禁:“哦,为什麽?”
“你怕是在里面加了什麽额外的佐料吧?”
加佐料算什麽,周思作心想,你要是知道你这饭掉在地上再被手抓起来过,还会有兴趣玩猜猜猜的游戏麽。
但如果这麽说,和找死差不多。他局促地摆了摆手,但一时又想不出好的理由,便只有引开话题:“咳,我说,你不是有事给我讲吗?”
听闻卫龙汉放下筷子,阴恻恻地笑了,把饭盒推到一边,一副准备大展身手的模样,看得周思作心底发毛,暗叫不好。
“你不提,我还忘了。周思作,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上哪儿去了?”
嗷,天,真他妈自掘坟墓,男人暗暗哀嚎著。
“老大,你长得有模有样,怎麽看都不像一只蛔虫啊,更不像我肚子里的,咋就这麽神通广大?”
可惜卫龙汉不吃他这套,就像个公正不阿的法官坐在公堂:“周思作,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对你说的话?”
“什麽话?”处於被动状态的男人只有装傻。
“以前你做错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事不过三。倘若你再犯,就别怪我不把你当人看。”
卫龙汉警告般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心里有种被锤子锤了一下的感觉,钝痛而压抑。
“我咋了,你这个做老大的都不洁身自好,难道我这个小弟就不能放浪形骸?这不是典型的只准百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我昨晚在徐姐那里玩了一夜,不信你可以问。”
卫龙汉冷笑一声:“别拿豆腐挡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麽事?你以为孤胆英雄是那麽好做的?你周思作被人家的保镖用枪打成马蜂窝倒不要紧,但别连累了蓝剑帮成千上万的兄弟!”
“行啊,卫龙汉,”被骂得狗血淋头的男人幽幽抬起眼,射出一道冷厉的冰剑,手指紧紧扣在桌子边上,禁不住颤抖,泄露了他强作镇定下的极度崩溃的情绪。“我他妈还不是为了你!要不然也不会单枪匹马冒著生命危险去狙杀那个混蛋!你总是怕那样怕这样,像个女人样优柔寡断!以前那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卫龙汉哪里去了,你不是皇帝也敢拉下马的吗,如今不过一个地头蛇反而还拖泥带水,如果我是你,早就叫人做了他!做了他全家!绝不会让他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挖了他那双瞧不起人的狗眼!啊……”
周思作捧著肚子弯下腰痛哼一声,但那双火红的眼仍是烧得劈啪直响。卫龙汉丢掉手里刚才砸人的凳子,一脚将他揣翻在地上,敛下同样愤怒的眼,好整以暇地点上一根烟。
“今天你哪里都不准去,好好在这给我面壁思过。”冷冷搁下一句,抬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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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男人好半天才直起身子。刚站稳,又跌下去,‘嘶’了一声,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浑身散发著暴戾气息的男人像一只刺蝟,在地上泄气地打著滚,咬牙切齿地直哼哼。
最後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气出得很急。表情看上去很伤心。但好似幻觉一般,一晃就没了影。只剩杀气腾腾。歇了会,呼吸渐渐均匀,放在腰侧的手掌无力地摊开,上面赫然一抹红横在指尖。
卫龙汉对著镜子整了整西装,打上墨蓝色领带,脖子转动,再向上仰了仰,确认没有漏洞,才开始梳头。
镜子里的男人非常漂亮,干净的脸在微微左偏的时候显得有些阴柔,但眼神很锐,嘴角的笑容深不可测,有点类似胸口那个无底洞。活脱脱一衣冠qín_shòu。
今天他要参加一个宴会。内幕其中,扮相难免隆重。那种黑道白道上层人士不分你我互相推崇的地方,端的就是交际险恶。不过他喜欢。与其说,说话是门艺术,不如说是种天赋。
但想到得与自己同行的周思作,就头大如斗。这家夥不是白痴,就是头上三根旋的杰作。有时候他的确显得举足轻重,而更多的时候只起到鸡肋的作用。
而且他有很久没有猎豔了。二十五岁的男人正是生理需求最激烈的时候。晚上解决了要事,再弄个雏回来开开荤,玩玩很久没干过都快生疏了的,应该相当不错。
事隔几日,周思作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他的恢复能力一向不错,最近和老大闹了矛盾,拳脚练得更勤,本来底子深厚,再严酷的训练都能适应。以前他能够一拳打凹人家的脸,现在断他几根肋骨没有问题。
只是让他发愁的是,自己明明厌恶社交,那人非要拉他去让人点评,真是讨厌。没办法,虽然他言语低级,举止粗鲁,好歹也是蓝剑的一块招牌。更重要的是酒量好,保驾的同时还能一举两得地替人应酬,不过那肯定得在卫龙汉的监视下,不过他早就习惯了那人跟踪导弹般的存在,倒也心安理得起来。
这次宴会是巨东实业的总裁韩金帝开办的,邀请的都是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