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何必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拉开距离?这样慢慢地疏远我,减少跟我上床,到底是为什么?”他难掩酸涩地问道,不敢望着对方,“如果你真的已经腻了的话,我也不——”
“不是。”霍重锦似乎终于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定定凝视着他,沉声道:“不想做的人,不是你吗?”
蒋悦愣住了,茫然道:“你在说什么……”
“上次做到一半的时候,你睡着了。”霍重锦平静道,用探究的目光端详他,“你不记得了吗?”
愕然过后,蒋悦涨红了脸,几乎难以置信。
对方这么一说,他便全部都想起来了,他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梦,没想到自己是真的在做到中途宣泄后便直接睡着了,而霍重锦却被抛在一旁置之不理,那种尴尬与无奈简直可想而知。
从几年前出社会以来,他的工作始终不算清闲,特别是前一阵子,因为调职的缘故而愈发忙碌,每天回到家中都很疲倦,累得连话都不想多说,霍重锦这些日子减少了主动向他求欢的频率,或许也有考虑到这个层面的缘故。
他忽然明白自己完全误会霍重锦了,不禁窘得脸上发烫。
“我不记得了……”
“即使很累,做到一半就睡着,你也想做?”霍重锦反问。
蒋悦垂下头,一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小声道:“不是那样……你误会了……”
霍重锦并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将这个话题放下,“你是因为我不主动碰你,所以怀疑我打算跟你离婚?”对方的眉头皱得愈来愈深,目光也若有所思。
蒋悦慌忙摇头,抬起脸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为了这种小事而慌乱无措,疑神疑鬼,就连他自己也觉得相当可笑。然而霍重锦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片刻,最终才道:“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先吃饭吧。”
两人沉默地用餐,蒋悦惴惴不安地望着霍重锦,然而对方却没有看他,安静地进食,咀嚼吞咽的动作也一如以往不疾不徐,桌上那锅牛肉炖得恰到好处,肉质软嫩,可以想见是熬煮了许久,从时间看来,霍重锦大约是在他离开不久后便回到家中,随后便开始准备晚餐了,如果不是对他存有感情,霍重锦完全没有必要特地为他做这种事,要知道对方其实并不挑食,吃什么都无所谓。
“你很生气吗?”他硬着头皮问道。
“没有。”
蒋悦当然不会真的相信,但实在无可奈何,也只能开口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的……因为你冷淡下来,我还以为你对我已经没有兴趣了……”
“我没有怪你。”霍重锦打断了他的话,终于抬眼望向他。
“真的?”蒋悦半信半疑。
“真的。”霍重锦悠悠道,顺手放下了筷子,沉思片刻后,问道:“这一阵子,你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蒋悦涨红了脸,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虽然是今天才确切地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在这段日子中,这件事也确实让他有点困惑与不安,只是今天才在钱士峥的猜测中,将对方所有的异样之处联想到一起,他不禁犹豫地问道:“所以,你不是想离婚,请律师过来一趟也不是谘询这件事,经常出差更不是……”
他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就算霍重锦没有多说什么,他都有些无地自容,尴尬到了极点。
霍重锦罕有地露出微微诧异的神色,摇了摇头,失笑道:“不是,你想太多了,只是有些赠与税方面的事情需要谘询一下,再说我也不是独自出差,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我的秘书。”
蒋悦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终于抬不起头了,脸上烫得彷佛即将烧起来。对方完全是出于他的角度为他着想,并不是刻意摆出冷淡的姿态,而他却疑神疑鬼,甚至表现得像是欲求不满似的……
“你一直在烦恼这件事?”霍重锦哑声问道。
他别无选择,只能局促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就在蒋悦窘迫得几乎想立刻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时,霍重锦已经起身来到他身旁,将他抱了起来,在他耳际低声承诺道:“就算今晚不睡觉,我也会尽力满足你的。”
蒋悦臊得面红耳赤,偏偏被抱住后,那种令人怀念的热度又令他说不出任何拒绝言词,直到被放到床上,衣物被全数脱下,彼此终于赤.裸相对时,他都没有做出任何抵抗的举止,毕竟误会已经解开了,而他也不是不想念对方……所以,就这样吧。蒋悦伸手抱住了对方,自暴自弃地想道。
钱士峥这回终于猜错了一次,虽然很想拿这个错误取笑对方,但是一想到这个误会是始于自己在做.爱途中睡着的愚蠢理由,他便觉得难以启齿,再加上肯定会被钱士峥反过来嘲笑,蒋悦最终决定一辈子都不要再向钱士峥提起这件事的始末。
只有一点让人感到困惑,霍重锦那一晚表现得出奇亢奋,动作亦是急促而激烈,彷佛带着些许他无法理解的情绪,直到一切结束后,对方温柔地拥抱着他,毫不间断地在他脸上身上亲吻,他还是不明白霍重锦脸上究竟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过他并没有要探究清楚的意思。
霍重锦并不介意他的疑神疑鬼与患得患失,彼此也已经将误会解释清楚,知道对方并非对他兴致缺缺、真正的情况其实完全相反之后,蒋悦已是心满意足。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