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瑾眼睛转了转,开始找不能出门的借口——天气太冷?该死的今天怎么有24度明明昨天才16度是么?怎么偏偏是这么个不冷不热极宜出门的天气……
[“我猜你在找借口是么?”] 司徒极月淡淡地问,语气中却有说不出的哀怨,使得阮瑾下意识地想否认,却说不出话来。皱了下眉头,司徒极月正色地开口,[“不过这件事最好当面开口,我觉得这件事透过电话和你说不合适——有关,那个吻……”]
阮瑾吓得几乎把电话摔出去,吻什么吻啊?!明明快要忘了,一提起来唇上似乎就有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啊啊啊啊……
阮瑾想抓狂,稳了稳心神,“关于那件事……”一开口才发现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说忘了吧?是不是太故意为之了?
正当阮瑾烦恼的时候,突然在门口出现的方少杨在他眼中简直就是救星般的存在,“小杨你怎么……搞的?!”
阮瑾的舌头大大的转了一个弯,“回来了”被硬生生改口成为“搞的”。如果说刚看见方少杨是脱离困境的喜悦的话,那么仔细看后就是担心了。
室外24度的天气,室内也总是保持着23度,在这种最适合人类生存的空气中,平时爱风度不爱温度的方少杨竟然穿着宽大得一看就明显不是他的皮大衣,包裹着全身,一脸惨白,并且有些摇摇欲坠地站在门口。
“少……少杨……你没事吧?”阮瑾害怕极了,连忙跟司徒极月说了一声挂断电话,跑去抱住方少杨,“少杨……少杨你说话啊,我害怕……”
感觉到阮瑾的颤抖,方少杨回过神,拍了拍阮瑾的手臂,“我没事。”声音极其沙哑。
“少杨,你嗓子怎么了?冷么?怎么穿怎么多衣服?”阮瑾连忙扶着方少杨到床上,看着他走路时颤抖的脚,心疼得想哭。
“我没事。”方少杨小心地坐到床上,安慰性地一笑,似乎是牵动了伤口般疼得直抽气。
“哪里受伤了?要不要让挪亚把伤药拿过来?”
“不用,我真的没事。”方少杨把不知所措的阮瑾拉到床上,让他坐好,“我是校外学习的中途跑出来的,最近几天不能回家,要在你家住几天。”
“恩恩。”阮瑾连忙答应。
“今天可不可以陪我睡?我一个人害怕。”
“恩恩。”
“你怎么啦~” 方少杨好笑得推了阮瑾一把,“平时怎么也不肯和我睡的。”
声音有点恍惚,还得阮瑾鼻子又酸了。
“你才是,明明有问题的是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发生什么事了?热么?要不要我帮你把大衣脱掉?”
阮瑾小心地去帮方少杨解开皮大衣,才碰到衣领,就明显感觉方少杨重重的一颤,强忍的泪水瞬间决堤,“少杨,少杨,告诉我什么事?你这样……你这样我很害怕……说出来,告诉我……”
见到阮瑾哭方少杨忍不住叹了口气,咬咬牙推开了两人的距离,然后扯开大衣露出一件遮不住多少肉的小背心及一大片红红紫紫的皮肤。
阮瑾看到方少杨光滑的皮肤红一块紫一快的就愣住了,忘记了抽泣,脸颊上挂着两行泪小心地摸上淤血最为严重的脖子和胸口,心疼地喃喃,“怪不得,怪不得少杨你要跑回来,校外学习条件好差,你们住哪啊?真不是人住的地方……我去拿驱蚊水。”
方少杨越听越不对劲,开始跟不上阮瑾的思路了,听到最后一句才反映过来原来阮瑾把这些吻痕当成蚊子咬的包了,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拉住阮瑾。
“这不是蚊子咬的。”至于吻痕二字还真说不出口。
阮瑾听方少杨这么说顿了一下,然后疑惑地继续碰碰那些小淤血块,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大惊:“这……这是什么虫子咬的?!有没有毒?我叫殷宣来好不好?”说着又要起身。
方少杨连忙又拉住他。这事让左殷宣知道了就完了,这辈子再也别想在他面前抬起头了。
“这是……”方少杨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对方还是个17岁少年,而且比一般这个年纪的人要干净得多,在他面前说这些就像在玷污这块纯净无瑕的玉胚。方少杨为难,还是得硬着头皮说:“这是……吻……痕……”
阮瑾似乎没听懂,眨眨眼睛。方少杨以为他不知道,在考虑要不干脆给他上一堂保健课,把□什么的教他一点,省得什么都不懂以后受人欺负。
阮瑾沉默了一会,然后不置信地摇摇头,“怎么会……”
“就是这样。”方少杨耸肩,既然发生过了就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干脆任它去,就当被狗咬了一口,长个记性。
“对方是谁?”阮瑾皱着眉小声地问。
“一个更年期大叔。”方少杨阴沉着脸,有些咬牙切齿。
阮瑾惊讶了一下,然后咬住下唇,“是个男的?”
“恩。”
“疼么?”
“恩。”
阮瑾紧握住拳头,指甲陷在肉里。
“是谁?名字。”
这回是方少杨陷入沉默,似乎不愿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如坐针毡般左了一会,突然起身,姿势别扭却气势汹汹地走进浴室,“碰”地拉上门,随后浴室里传来水声。
阮瑾被方少杨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盯着浴室的门看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急地来回夺步,心想方少杨不会想不开吧?这浴室里面没有尖锐的器具吧?万一他用玻璃割脉办?哦不对不对,玻璃敲碎的时候有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