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离散始料未及,睁大眼睛看着对方。
“你对你睡了连大人的前情人这件事,到底有什么看法啊?”
“……什么看法,那当然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啊!”
“你很后悔?”赵轻侯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离散没大明白对方戏谑的口气,撑着头盯牢了老板,“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赵轻侯忽然直起身子,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
“嗯……酒吧老板?鲁班后人?耽美家?你想问我哪个?”离散一一数来,又把问题推还回去。
赵轻侯无奈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不耐烦道:“最后一个啦,我指的是最后一个!”
“哦,那就是耽美家。”
“没错,”他满意的笑起来,神秘兮兮的道,“你知道吗?我看过、写过和接触过的很多耽美故事啊,都充满了戏剧性。”
“所以呢?”离散撇着嘴巴看着他,不为所动。
“啧啧,所以就说你是个缺乏领悟力,自诩情圣却情商颇低的白痴。”赵轻侯摇着头,伸手又拿起口布,从架子上取下其他玻璃杯,熟练的擦起来。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离散回忆好半天,终于想起来,原来是从赵传家出来的那天,时舞也对自己说过。
老板见他半分不开窍,心急的脑袋都快冒烟了。往后边瞟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杯子,决定专心致志的开导离散。
“我们一步一步来,别着急。”
“我不着急。”离散苦着脸看他。
“先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那个意外。”
离散耷拉着脑袋,“我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吗?那天我们大家都喝多了,没想到会有这个情况。”
“很好,那再想一想,你醒过来看见东窗事发时的心情。”赵轻侯循循善诱。
“心情当然就是很震惊,很难过,很……不可思议。”离散如实作答。
“那你震惊什么?难过什么?又觉得什么不可思议呢?”
“娘了个腿!当然是震惊我一个受怎么变成了攻,当然是难过我一个受怎么变成了攻,当然是觉得我一个受变成了攻很不可思议啊!”他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表情别提多么的义愤填膺了。
“那陈染呢?”赵轻侯冷不丁提起对方的名字。
“什么什么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是陈染?”离散慌了手脚。
“我刚刚不知道,只是猜测,现在,你告诉我了。”赵轻侯逗他。
离散的嘴巴瞬间张大到能塞进去一整个咸鸭蛋,他回过神,咬牙切齿,“赵轻侯,你阴我?!”
“我没有。你就说你到底想不想我帮你?想我帮你的话,就好好回答问题。”
离散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把解决问题放在第一位,于是抓耳捞腮,“我、我我……陈陈、陈染他……”
“你结巴个什么?”老板挑眉看着他,嘴边带了些笑意。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我只知道我很震惊很难过很不可思议,而他就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离散垂头丧气。
赵轻侯无可奈何的伸手捏住离散的脸,那人痛的“哇哇”直叫,“放手——老板,快放手——”
“我什么时候问过你陈染是什么心情?我是问你,你意识到自己和他睡了之后,你有没有对他的感想?”
“没有,我喝醉了没记忆,不知道他棒不棒。”离散的眼神十分诚恳。
“砰——”吧台背后的雅座位置,突然传来杯子倒下的声音。
“有人?!”离散立即警觉的站起来。
“没人。大清早的,门都没开,哪来的人。”赵轻侯分外淡定,目光都不带飘。
“小偷?!”
“偷什么?杯子吗?野猫罢了,不用在意。坐,坐下。”
离散狐疑的顺着老板的意思坐下,眼神却还不停的往后堂瞟。
“我不是问你对他的那方面有什么感想,我是想问你对陈染这人感觉怎么样?”赵轻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点说出来,以免这家伙又跑偏,不知要偏到哪去。
“哦,陈染嘛,连大人的前情人。”离散回答的相当迅速。
“不,不是,”赵轻侯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尽了,龇着牙说的更清楚了一点,“是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看他这个人的?”
“你问这个啊,早说嘛,”离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陈染以前和我是死对头,常常记恨我勾引连大人。不过,自从他和连大人分手后,对我的态度就好转了不少。基本上每次见到他呢,他都是在工作、工作、工作,公众人物,辛苦的很。不过,平心静气而论,他确实外貌出众,那五官、那气质,我一向自视甚高也不敢拿自己相提并论。为人嘛,自尊心、好胜心什么的,都很重,又喜欢逞强,常常有什么都憋在心里。”
“看来你还挺了解他的。”赵轻侯看出了些眉目,暗笑道。
“谈不上很了解,”离散摸着后脑勺,回忆起陈染和连理分手那次,他在男厕所里抱着对方的事情,感觉有些微妙。
“你喜欢他吗?”
“啥——”
离散好庆幸自己此刻没在吃东西或喝水,否则他一定心脏都给呛出来。
“我只是觉得你们见面不多,你却能说的对他这么了解,除了喜欢对方,没有第二种可能了。”赵轻侯仍是淡定如故。
“我……”离散本来想立即反驳回去,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吞下。
“你如果真的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