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了一声,古人有云:侠者难得一把宝剑一匹骏马一人心,如今想来他竟是全都有了。
“麟儿可曾怪我不让你参加武林大会?”闵子谦随手摘了一片树叶在手中把玩,说的有些不经意。陆钧麟愣了一愣,才记起之前的那次出游,对方似是故意要让他避开这件事,後来也一直没有机会询问,今日竟是他先提起,陆钧麟摇了摇头,笑道:“这般技艺,若是去了才让人笑话。”
闵子谦拉住缰绳,马儿因主人的突然停步而调转了方向,“我却是怕麟儿会在武林大会上大放异彩,就像是那种自己的宝物被大家发现了的感觉,呵,很自私的做法吧。”
陆钧麟闻言不禁低下了头,看著手中的缰绳,闵子谦这句类似於表白的话语让他有些不知该怎麽回应,不得不承认,未能参加武林大会是有些遗憾,但……做一个大侠又并非一定要扬名立万,这般想著也就释然了。
两人行路至山林间,树影斑驳,不知何时起了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子谦,我觉得有些奇怪。”陆钧麟左右看看,不禁靠近闵子谦的马儿轻声说道。闵子谦也觉出不对,点了点头,“小心为妙。”
突然前方传来马蹄声,映入眼帘的是一辆华盖马车,那马车跑的飞快,最後停在了闵陆两人面前,挡住了两人去路。
在远处的时候还不曾看见,这马车竟是无人驾驭,难道说车中并无他人?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只听车内有人轻轻拍了拍手掌,紧接著一道剑气直冲闵子谦划过。幸好闵子谦反应及时,从马背上跃起,躲过了剑气。陆钧麟眼见不对,立马抽剑跃下马背护在闵子谦的身前。
看著眼前这个全情戒备的人,闵子谦不由得勾了勾唇角,他看向那辆华盖马车,扬声道:“敢问阁下何人?为何要取子谦性命?”
车中之人并无回应,只是不知何时从马车的车顶落下一人负手而立。黑衣长靴,手中拿著的长剑与他的这身打扮截然相反,那人闭著眼睛,似乎并未将他们二人放在眼里。陆钧麟看著对方,不禁皱起了眉,紧了紧握在手中的灵秀剑。
灵秀剑剑身反转的瞬间,黑衣人睁开眼睛,目标明确地袭向闵子谦。陆钧麟执剑迎上,企图阻止对方,黑衣男子似是不想与陆钧麟缠斗,一有机会便抽身飞向闵子谦,闵子谦现下除却一把折扇之外并无外物应敌,只能堪堪躲过黑衣人的攻击。
黑衣人似是有些不耐烦陆钧麟的缠斗,宝剑再次抵上灵秀剑剑身的时候抽左手袭向对方的胸膛,“麟儿小心──”闵子谦喊了一声,一把抓住陆钧麟,两人换了个位置,那一掌就硬生生地打在了闵子谦的背上。
“子谦!”陆钧麟一惊,扶住闵子谦的身子,看著他嘴角缓缓流出的鲜血不禁红了眼睛,自己又没能保护好他,还让他因为保护自己而受了伤。握著灵秀剑的手不禁开始有些发抖,他愤恨地看向那黑衣男子,就要与之拼命。
黑衣男子似是对自己打中了闵子谦很是满意,那种表情在陆钧麟看来很是可恶,杀意一瞬间聚集,陆钧麟握紧灵秀剑正要还击,却不料闵子谦的左手轻轻触了触他握著剑的右手,紧接著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向後退。”
陆钧麟不明白闵子谦的用意,但还是依言退了一步,紧接著天空不知因何悬起一道迷雾,模糊了视线,尔後他感觉到自己的腰身被人抱紧,就这样带著自己跳脱了出去。
烟雾突然炸开的瞬间,黑衣男子想的不是去追那两人,而是飞身回到车前,将烟雾挡住。里面的人轻轻击掌,黑衣男子便掀开帘布进了马车。除却一丝幽香传进马车,并未有其他异样,凡尘见主子无事才放下心来,“属下无能,让那两人逃了。”
柳惟卿笑了笑,示意凡尘将手拿过来,然後在他的手心里写道:‘无妨,本王目的已经达到。那半面神偷,确实有趣的很。’
凡尘微微抬头瞧了一眼自家主子,看主子这意思并非要取那人性命,凡尘的手微微动了动,觉得手心有些痒。
闵子谦最後丢出了一个暗器带著陆钧麟逃了出来,之前受了那黑衣男子一掌已是有些撑不住,陆钧麟扶著闵子谦,闵子谦装著没什麽事冲陆钧麟笑笑,不料却喷出一口血。
陆钧麟的声音里满是心疼与焦急:“子谦……你有没有事……”
“咳咳……麟儿别怕,我没事。”说罢又吐了一口血,陆钧麟紧紧抱著对方,生怕他会有什麽闪失。刚才闵子谦应是用尽了所有内力用轻功带著自己突出重围,他伸手摸了摸对方带著血的嘴角,眼里满是怜惜。
闵子谦缓缓抬手抚上陆钧麟的手,将它拉至唇边轻轻吹了一下,陆钧麟不知他要做什麽,随後他便明白了,因为他听到了马蹄的声音,因打斗而跑散的马儿竟是自己跑了回来。
陆钧麟心下大喜,将闵子谦扶上马背,自己也跃了上去,两人共乘一匹快马返回江南城。
两人回到温家的时候,顾澜暄与付之臣正在药铺里忙著关门,听到管家火急火燎地来禀报陆少爷回来了的时候还有些奇怪,这俩人不是才刚出去吗?
管家运了一口气这才接著说道:“那位闵公子受了伤,陆少爷让老奴赶紧找顾少爷过去。”
“受了伤?”这下倒是付之臣惊得喊了一声,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顾澜暄,顾澜暄亦皱眉看了对方一眼,两人连忙将手里的活放下匆匆赶去陆钧麟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