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的、似乎阳光的,偶尔开心的,可从来没这样一种轻松的。掩住心里的诧异,秦温言笑问,心情很好?
嗯向远点头,把手里的蛋挞放到秦温言的办公桌上,尝尝,我从别人那拿的,味道正点。
秦温言愈加惊疑,拿过蛋挞边吃边打量向远,这一看就发现许多的不同来,衬衫领口上方的两颗扣子没有往常那样扣上,袖口部分松松挽在手腕上,头发没有梳到脑后而是任其自然垂着,嘴角一直隐隐带着笑意,从昨天到今天,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你看到我发的邮件了吧?向远主动开口。
秦温言点头,你说要辞职。
我是这么打算的,你放心,就算我辞职了,你要是有困难,说一声我就来给你帮忙。向远拍拍胸口,无比仗义。
秦温言的兴趣显然从向远的辞职信转到向远身上,靠着椅背有些兴味地看向远,向远被看得不自然,你看什么?
你似乎变了很多秦温言说完有些想笑,一般这句话都是用在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身上,可向远,天天见,只短短一夜,却有了分离许久的感觉。
人不都是会变的嘛!向远笑笑,死了一次,重生到三年前,又有了前车之鉴,人不傻,当然会变,总不可能还死心眼一头往死胡同里钻。
秦温言瞧着向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想开口叫住他,叫他做什么又不知道,这种突然萌生的冲动只在许久前出现过一次。那是公司最困难的一段时间,不仅资金短缺,底下一个大城市的分公司更是出了严重的问题,他所有的亲信都在忙于筹集资金周转,于是他派向远去分公司处理问题。三个月后,公司好转了许多,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刚进公司大门,就看见坐在大厅沙发上打瞌睡的向远。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刚走向沙发时,向远突然醒了过来,站起身,嘴边露出轻松的笑意,将文件袋递给他,温言,分公司的事我处理好了。
就在那一刻,秦温言看着身形瘦削了许多、面容带着沉沉疲惫的向远,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冲动,想要把向远搂在怀里,拍拍他的背,将他已经遮住眼睛的头发拨到一边,让他安心休息。可那也仅仅只是一丝,就像是一棵种子,在心里鼓动,却没有足够的养分让它破土成芽,蓬勃成长为一棵大树,于是便渐渐沉寂下去,或是休眠或是已经死去。
向远刚出门,就撞上了抱着文件迎面未来的舒雅,舒雅先是眯眼看了他两眼,开口,怎么放弃了?
不是向远哭笑不得,我只是想换种生活方式。
舒雅整理了下额前的头发,眼里忽然多了些复杂的东西,早说过说了三个字,舒雅低低一叹,算了,你自己觉得好就行。
这两个人纠葛了七年,或者也不能说纠葛,他们如同好兄弟那般相处,唯一不同就是向远对秦温言超乎兄弟之情的情感,舒雅看了他们七年,七年里向远对秦温言的所作所为尽心尽力,她都为之感动,有那么一段日子她暗恨秦温言的冷血,为什么就不能和向远试试?直到有一天,深夜回来取文件的她看着秦温言对着向远的照片抽烟,烟灰落满了烟灰缸,她忽然就明白秦温言脸上的苦涩,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无能为力。
向远挠挠头,舒雅,我走了,你帮我多看着点温言,让他少抽点烟,少加点班,要按时吃饭。
行舒雅点头,不用你说的,毕竟我也和他认识七年了向远,你究竟有多爱秦温言?
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要是被赵宇看见,估计少不了一顿骂向远咧咧嘴,做出个惧怕的表情,随即朝舒雅一摆手走了。
你也自己照顾着自己点,有胃病就别瞎折腾了。舒雅不放心嘱咐。
我知道向远背对着舒雅摆手,我现在最爱的可就是我自己了。
舒雅瞧着向远的背影,不置可否,爱一个人太久就会变成习惯,戒不了就会一辈子为其所困。
吃错药了?向远一转个弯,就碰见赵宇,赵宇斜靠在走廊上,显然在等他,瞧见向远就皱了眉头。
向远无奈,我怎么就吃错药了?
赵宇站直身体,上下打量他一眼,辞职了还笑得跟朵花一样,不是吃错药了是什么?还是说你没吃药?
嘴真毒!向远对着赵宇竖中指,被赵宇啪地一声打掉了,走,到我办公室去,我要和你聊聊。
果然!向远叹气,就知道自己这样突然辞职,赵宇肯定要问的。刚关上办公室的门,向远主动直奔主题,辞职是我深思熟虑的,不是一时兴起。
和温言有关吧?赵宇坐在向远对面,面容严肃。
向远摸摸鼻子,有
你怎么想的?
向远抬头看赵宇,笑了一下,我想的很简单,就是想换另一种生活,让自己过得简单、开心些。
赵宇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想通了?
不是想通想不通的事向远一摊手,你们也看见了,我和温言的关系看似很深厚,可实际上因为我而变得岌岌可危,没准哪一天连朋友都做不成。
所以,你是准备放弃了。赵宇看着向远,看着向远死心眼地喜欢了温言七年,他也曾劝向远放弃,可真当向远放弃了,又只觉得悲哀。几年前,几人刚发现向远对秦温言抱着另样心思的时候,秦温言找到他,说,赵宇,你去帮我劝劝向远。
赵宇劝向远放弃得时候,那时向远不过大二,头发偏长遮住一边的眉目,整个人冷冷得不苟言笑,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