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就要说服自己了,傅司琴叹了口气。有时候难得糊涂,可惜他不愿糊涂。
再次执起毛笔,蘸上墨,傅司琴正襟危坐,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在他看来,他在做一件严肃的事情。笔轻轻碰到洁白光滑的纸面——
“咯咯咯——”j-i叫的声音传来,“砰”地一声,笔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傅司琴感到自己正在渐渐失去意识。见光死啊,傅司琴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无乐也无哀,彻底没了意识。
“少主?”天耀现身接住即将倒下的主子,对于旁边桌上的纸看都没有看一眼。
傅宁玉睁开眼,推开天耀,站直身体。拿起桌上的纸,翻了一下,没有新的内容了。将它放在烛火上。看着它被一点一点烧为灰烬。
“少主,那里接到消息了。”天耀冷淡地说,但他的眼睛在闪着光,那是被压抑了太久的仇恨终于能得到释放,破土而出,在这昏黄的天空划出浓重的一笔!
“那封信送出去了吗?”傅宁玉眼神幽深,看着窗外泛白的天空,这压抑了我振国公府整整七年的黑暗终于要泛白了!
“已经送出去了。但我担心,万一……”天耀皱紧眉头。
“没有万一。王将军会帮我们的,右相也会帮我们的,皇上也会帮我们的。”
“可……”
傅宁玉唇角划出一个冷厉的弧度,看向那天,那依旧笼罩着黑暗的天,“更何况,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宁玉:哥!
傅司琴: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第9章 契机
“哒哒哒哒。”马蹄在街上飞快的跑过。
“哒哒哒哒哒。”又一匹马在街上飞奔而过。
“哒哒哒哒哒哒哒。”在前一匹马还未消失在街尾的时候又有一匹马出现在街头。
三匹马飞奔而过,扬起街上灰尘飘扬在空气中,久久不落。
殿门外,站在最前面的左相老神在在,跟在他后面的武臣也一样老神在在。已经和平了太多年了,他们心里的战意早就忍不住沸腾了。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争,他们看到的是功名和荣誉。
站在左相右边的右相也老神在在,但跟在他后面的文官却是满面狐疑,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又眼对口,口对心地站着,装得“老神在在”。
“升朝——”
文武百官跟在左右相身后涌入殿中,站定,躬腰,“拜见陛下。”
“诸位爱卿请起。”稚嫩的声音飘荡在大殿上空。
“诺。”文武百官起身。
“陛下,八百里紧急军情,胡人扣边!”王睿皱着眉头从左列站了出来。
小皇帝紧张地往后看了一下,隔着厚厚的珠帘隐约能看出一个女子庄严的身影,那是当今太后,一个手段厉害的女子。
“诸位有什么意见?”温婉的声音从珠帘后传了出来。
左相不动,右相不动,两派人不能动,中间派不便动。
“怎么,偌大一个越国竟无人能应对胡人么?”珠帘后的声音猛然变得严厉起来。
右相胸有成竹,左相事不关己,中间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王将军,既然你先提出来,不妨说说你的看法。”珠帘后的声音突然又轻柔了下来,却又充满威严。
左右相心不动眼不动,两人身后的大臣默不动声地将视线移到了王睿身上。
“是。”王睿点头,整理了一下收到的消息,“事实上,根据紧急军情,不止是北边胡人来袭。南方,东方,西方皆有异动传来。”
“哦?”太后的声音传来。
左相的眼皮动了一下。左相派系的人一直激荡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脸色也由刚开始的镇定自若变成了垂头沉默。若真是四方异动,那他们每个人都身处重地,不能轻动。这不仅仅是不能建功立业的问题,这也意味着,北方无人可前往支援。至于北方能不能守得住,在他们心里这个答案是否定的。靠那个最近才爬上来的黄毛小子吗?笑话!
“陛下,形势不容轻视。”王睿接着说。
珠帘后的太后似是沉默了一会儿,沉声说,“左相,你认为呢?”
“太后,既是四方皆动,全国边境无一可用之军。现在能调动的军队只有两支。第一支是州县的军队,第二支是”俞行越沉声说,“御林军!”
“不可!”太后还未说话,萧裕站出来断然否决。
“右相有何高见?”俞行越被人反驳也不恼,只是淡定的反问回去。
“州县的军队未经沙场,未常加c,ao练,突然将其调往胡人强悍的边界,无异于是羊入虎口,起不了多大作用,还枉送了士兵性命。至于御林军,则更是不可!御林军乃捍卫天子之军。若将其调往边关,帝都空虚,怕是敌人趁机而入!”萧裕高声道。
“右相此言差矣,丰都地势之险要,据山之险,水之险,敢问有那一只军队能跨越天险、跨过万里汪洋,直达我越过首都!”俞行越笑着高声说,睥睨地看了萧裕一眼,似乎嘲笑他的杞人忧天。
“左相可还记着,”萧裕眯了眯眼,“六年前在街上遇到的刺客?”
左相眼神一缩,“那只是次意外。”六年前,正是振国公府世子病弱,命悬一线的时候。
文武百官屏住呼吸,静观二人斗法。虽然刺客没有抓到,但这刺客是谁派来的,谁都清楚。
“谁知道这样的意外不会再次发生呢?上次是发生在右相身上,发生在丰都街上。若是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