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跨到辅路中央,“你……”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对方拎着脖领子又拉倒停车位的后面,然后被对方嫌恶地甩开。
可就是这样,对方越不听自己辩解,陆瞿越是觉得应该说明责权双方。他抢口道,“真的,你看,我那车子左后角都被撞成那样了。”这次说话时没敢离开对方的所触范围。
陆瞿看对方冷冷瞪着他,一副对自己的说辞充耳不闻的态度。而接下来,他看到了黑帮电影中的一幕。
那人凑近他,右臂揽过他双肩,左手还帮他整理衣领,更是似乎照顾他的身高一样俯身低下头,脸上故意做出的笑更显他的伪善和阴狠,说话喷出的气息一股脑的浸染了他的耳朵和脖颈,柔和的声音更显得阴森。
“那,你说怎么办呢?”
陆瞿尽量地把脑袋向远离对方的一方偏了偏,瑟缩着脖颈,惊惧的抬眼看了看他,“我,我现在真的赔不起你,再,再说,那个撞我的车才是真正的肇事者。”
对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想了一会儿,“那,要不我们叫交警?不过,”没给陆瞿反应的时间,对方快速接下去,“先不说这里允不允许开电动三轮车,你,有驾照吗?”看他呆了一下,那人嗤笑一声,似乎早有料到,“怎么,不知道开电动三轮车也是要驾照的?知道被交警逮到什么后果吗?”看他已然全无反应,那人点点头,“好,就是这些全不说,知不知道你就是这样被动情况下把我的车剐了,还是要负责任的?”对方扭头看看车,“知道我这车多少钱吗?同样是剐蹭,一个两三万的车和一个几百万的车,知道他们维修的差价吗?”
“三哥,这些话我都说过了。”
是的,之前的人是说过了,可是却没有这样的恐惧。陆瞿觉得就像是魔音入耳,那些话是如此的清晰,声音是如此的温柔,却听起来是如此的——毛骨悚然!
“这样吧,”对方此刻像是有了决定,低头对他微微一笑,附在他耳边,用仅有他两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吐出六个字。
陆瞿猛地抬起头两目赤红地狠狠瞪着他,双手不禁握成拳。
对方也早料到他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再次对他“和蔼”一笑,“这事就结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陆瞿只是用眼睛瞪着他,两排牙齿咬得死死的,腮帮子都撑了起来,呼呼从鼻孔出粗气。
看陆瞿迟迟不给出答复,季珏忱撇撇嘴,抬头看看詹殿安,安抚性的拍拍陆瞿的肩,“这样吧,你就在我耳朵边上说就行,只要让我听到就好,”挑挑眉,挑起嘴角一笑,“怎么样,只要叫三声,几十万的维修费就免了。”
抬起手腕看看表,“我给你十五分钟的考虑时间。”
当陆瞿涨红着脸在季珏忱耳边也说了六个字后,季珏忱满意的笑着冲他点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相比起来,如此轻微的羞辱陆瞿此刻已全然不在乎了,他紧咬着牙关,尽量保持镇定地走到三轮车旁,扶正车把,检查了下还能走,尚算利落地做到车座上,还没启动,那人又发话了。
“喂,小子,记住了,我叫季珏忱。以后见着我,躲着走。”声音里没有奸恶,神态上没有嚣张。
可是陆瞿,却实打实地的记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跟脸皮讲意气
“三哥,你让他叫你什么了,看把人孩子气得。”詹殿安开着车,忍不住好笑的问他。
季珏忱神态恹恹地挑起一边嘴角,没有看他,两眼毫无焦距地望着窗外。
“说说呀,你要憋死我了。”
“还能有什么。”
詹殿安歪着脑袋想了下,试探的问:“爸爸?”
季珏忱扭头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也就你猜的到了。”
以为自己一猜即中的詹殿安很是自得,“那是,咱俩可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
以前这话季珏忱不知道听说过多少遍,可是今天却是从未有过的反感,“要穿你自己穿,我自己有裤子。”
詹殿安以为季珏忱是爱车被剐蹭了,心绪不佳,也不再惹他。只是过了会儿,还是呲着牙咧着嘴,一副嘬牙花的痛苦样儿,犹犹豫豫地开口了:“三哥,不是我说,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过分?自己已经够大度了,车被他撞了,还饶了他的一辈子……想到这里,季珏忱就恨得牙根痒痒!车被撞了,才换来正大光明的搂搂抱抱,如果那姑且算是搂搂抱抱的话。早就看出那家伙对周遭事物淡漠,可没想到自己一向以回头率自傲的人却全然在他的脑袋里没有留下任何印象。看那小脸儿吓得白惨惨的,两个眼珠子只知道盯着撞坏的车,要不是自己逼迫他看着自己,他的视线都不会儿在自己身上停留超过10秒。对于他那样的人,钱比眼前的人来得重要。
花几十万才买来他三声称呼,他一定把这当成了一辈子的羞辱,而自己却要在以后不知多长的岁月里靠这点可怜的记忆聊以慰藉,真的是可悲,可叹,又,可!怜!
季珏忱把脸埋在双掌里,声音闷闷的说:“让我自己待会儿吧。”
“让我自己待会儿吧。”
在同一时间的另一个空间,陆瞿也做着同样的动作,说着同样的话。只是他没有那个威力,让别人听从自己。
“我说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同门的徐静安站在他床头,扒着床栏用手拨拉他的脑袋,“今天是导师回国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