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致远少师,入驻东宫教习皇太子。
宣到此处,礼官便先行退到一边,几位功臣跪于坛前受封听赏。
姬慕白看到致远拜倒下去,才渐渐意识到,也许以后便再也见不到这位庄主了,脑中响起宋还那句,“试着多去相信那些愿意对你好的人。”姬慕白感受得到致远是真心希望自己好的人,也已经渐渐的相信致远,愿意依靠他甚至依赖他,但也不知过了今日,还有没有机会将那许多感谢说给他听了。
等到几位都叩了谢,皇帝便站起来,走到天坛中央,想是要亲自宣布事情,全场肃静姬慕白的心更是跳的快要蹦出来一般。
皇帝不是个喜欢长篇大论的人,一上来就直入主题,“晚秋确实是当年朕的儿子,为避祸乱寄养在镇北将军魏新山府中,新山死时,将吾儿归还于朕也是情理之中。魏新山教子有方,晚秋镇守北方多年,与匈奴人多次交战,悍勇无比,确有当年朕亲征匈奴时的气概。”
说道此处停了话语,魏晚秋是时跨出群臣行列,向皇帝叩拜下去,“谢皇上谬赞,晚秋理应守护东虞河山不让半分的。”
皇帝听了甚是满意,姬慕白知道,封太子的话马上就要说了,他低着头握紧了拳头,只等着皇帝一旦册封,就不要命的冲出去谨言。
“恩,甚好甚好。”皇帝摸了摸下巴处的胡须,便接着道,“既是如此,朕便在今日还你皇家姬姓,册封为幽王,赐封地可执兵权,你可满意?”
原本姬慕白一只脚都已经跨出去了,一腔的视死如归,在听完皇帝的话后,完全反应不过来了。什么?封王?领封地?那太子之位怎么办!
不只是姬慕白傻了,连致远都懵了。这从来不安常理出牌的皇帝,今天玩的又是哪出啊!台下大臣们也都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微臣领旨,愿为东虞永守北疆国土,若有异族来犯者虽远必诛。”魏晚秋朗声回答,抬眼时一片抑制不住的兴奋,他终于也有自己的兵了,从此以后开疆扩土破阵杀敌。
他这一声回答像是终于换回了姬慕白的神智,他看着意气奋发的魏晚秋,又抬眼去看高处的皇帝,皇帝也同时扫视过来,两父子目光一接触,又很快分开了去。
姬慕白心中震惊,不知道皇帝还有什么后招。
便听到皇帝已经又开始宣旨了,“慕白。”
“……臣……在。”姬慕白走出队列,站在自己父亲面前,按着君臣之礼叩拜下去。
“封太子之位,从此之后由宁少师亲自教习,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代明君。”皇帝对姬慕白的册封既没有前因更没有后果,措不及防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连有想要反对的大臣都来不及组织语言,还都全部愣在原地,身后礼官便已经捧了太子龙冠过来,皇帝亲自将姬慕白扶起,为他摘下束发玉冠,带上金丝玉龙的太子之冠,仍是板着张脸,却对着姬慕白轻声道,“仗打得不错,你也长大了,该多自信一些。父皇时时苛责你,也是希望你能快些懂事,东虞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多去学多去看多去了解,快些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吧。”
姬慕白望着自己的父亲,仍是那一脸的严肃和不拘言笑,但褪去皇帝的冠冕,他不过是个急于望子成龙的严父,姬慕白郑重的点头,皇帝便牵着嘴角笑了一下,用宽大的龙袖遮着群臣的视线,才伸手抹掉姬慕白脸上泪痕,“东虞自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太子在册封仪式上哭鼻子的,快些收拾干净了。”又是那有些严厉的语气,却仍是假模假样的帮姬慕白束冠,好用宽大的袖子挡住姬慕白哭的稀里哗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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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正式完结!新坑何时会开?这是一个问题。。。。
☆、拜师学艺
当天晚上的庆功宴上,皇帝早早的退了场,诸位大臣便轮着番的给姬慕白敬酒,陈尚书拉着姬慕白的手当真是老泪纵横,姬慕白只得开着玩笑的对陈尚书说,至少欠几位大人的钱粮可以先还上了,直说的陈尚书又是哭又是笑好不折腾了一番。
其余大臣与姬慕白都不甚了解,便礼节性的与这位新上任的太子爷敬酒,有些原本偏向魏晚秋的大臣也腆着脸来与姬慕白示好,姬慕白来者不拒,喝的简直晕头转向,幸亏致远及时出现,帮他从群臣堆中摆脱出来。
致远扶着摇摇晃晃的姬慕白坐回桌前,魏晚秋才举着酒杯走了过来,姬慕白迷迷糊糊又被致远扶起来,那边魏晚秋举杯敬道,“祝贺太子殿下了。”
“晚秋哥?来来来,干了这杯酒!”姬慕白拿着酒杯的手伸出去与魏晚秋的碰在一处,便要一口喝下去,致远急忙忙拉住他,姬慕白却不乐意,硬是又喝了一杯,才接着说,“今天我是真的高兴,晚秋哥你可知道我跟你说了要比一比,可是我又哪里是你的对手,这太子之位就算是你让我的,我也开心……”说到后来就有些胡言乱语了,致远一边劝着,一边就捂着姬慕白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了。
魏晚秋一愣,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对着照顾姬慕白的致远道,“我这位弟弟还是有劳致远老师多多照顾了。”
致远点点头,又似不放心的问,“晚秋……你,你真的甘心情愿?”
“这有什么甘不甘心,情不情愿之讲,我初入京城来你府上拜访的时候,就曾言不希望留在京城,至今仍未有一丝改变。皇上……父皇那时意气用事将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