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这群毕业生们也并没有人敢过去惹这么一个未结缔的“小毛头”。这家伙就是大名鼎鼎霸王花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看起来悠闲,实则绷紧神经扫视人群试图定位到霍曼。
旁边几个毕业生看见路德维希,纷纷议论起来:“哎?他就是路德维希啊!我前几天还看见他参加了哈伯家的晚宴。”
“你说哈伯,丹迪哈伯明明成年了,却没来参加毕业礼。是不是跟他有关?”
“谁知道,反正少惹为妙。”
路德维希没有什么功夫理会这些叽叽歪歪的言论,他暴躁的脾气已经濒临顶点。若不是因为听说霍曼回来,他这尊大神哪会主动出现在学校里?
自从霍曼跑掉之后,那泪点像是烟头一样烫在路德维希的心尖上,虽不致死,但每每想起这个问题却如坐针毡。这家伙真是把他祸害死了,一到午夜梦回之时,梦里总会出现一个眼泪狂流的霍曼,以淹死他未结束。
说是为了西蒙,但比起任务式的搜寻,路德维希现在完全在凭借本能捕捉霍曼的信息。
明明是个哨兵?怎么就这么让人……
“怎么样?西蒙?还没闻见霍曼的味道?不是你想找的吗?”路德维希斜着眼,漫无目的。
西蒙冲着路德维希嗷嗷叫了几声,气愤无比的一甩尾巴,用旁边的倒霉哨兵泄了顿火气。
老子亲昵拍着翅膀蹲在了西蒙鼻子上,用呆毛蹭了蹭他,得到西蒙欣喜的回应。
很好,他还没培养出什么鬼的默契度,老子倒是先收复了西蒙。
霍曼没有结缔成年(当然也不可能结缔成年),所以他不可能穿着白袍。以那家伙强自镇定,端着自尊的性格,大约会只去拿毕业证就跑掉吧。
“这边走吧,他估计不会走这条路的。”路德维希转身绕过了大道,走上了林荫小道。
这条道路是霍曼当初第二次,嗅着路德维希味道去找他的那条路。而路德维希并不知晓,可走过了一半,突然也嗅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
一丝丝一缕缕,味道并不重。雪松的深沉,掺杂这柠檬叶的清新,像雨后芳赏中夹杂着那一声的钟鸣;明明清澈而干净,却古怪的透着压抑沉闷的调调。明明两相矛盾的东西,掺杂在一起诡异的和谐。
路德维希心头升起一阵无缘由的欣喜感,神使鬼差的走了过去,林立的树木绰约依稀,豁然捕捉到了一片衣服。
霍曼!
路德维希第一时间反应,没管后面打架的西蒙和老子,冲了上去。
霍曼木怔怔的坐在木椅上,听见后面路德维希的动静回过头。
路德维希的速度奇快,到达霍曼面前也只是一瞬。
霍曼看见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猛地站起,面部冲血,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厉喝:“别过来!”
路德维希顿住,浓眉紧皱。霍曼从来没和他这么说过话。
霍曼紧接着往后退了几步,委屈一丝一缕的凝成实质,眼眶又有些发红。鬼知道他是为什么见到路德维希就想哭。一切坚强都被抹墙灰一样抹掉,剩下的只有**裸的软弱。
这个人。
他已经不知道心底里是何感受了。
起初,霍曼还是个骄傲的王子的时候。起初吸引他的路德维希,美丽强大,是一朵满身是刺谁也摘不掉的玫瑰花。略微的艳羡和不能启齿的憧憬,让他在心中埋藏了一份爱慕。这个是成功的,在那样远不如他的**上,能凭借自身的力量让所有人敢怒不敢言,是霍曼多么渴望的?
而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错的。天之骄子是天之骄子,当一切归位时,他也不过是茫茫星空下一片灰暗,渺小的污浊。
为什么他能与众不同?为什么他能够把自己取而代之?为什么他能活得昂首挺胸?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嫉妒让甜蜜中混杂了毒浆,两相腐蚀让心千疮百孔。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前一秒路德维希还是上帝派来救赎他的天使,下一秒就漏出了狰狞的面孔拿起尖叉变成了恶魔。而可笑的是他傻傻的期待这天使留下的眷恋。
言语难以形容霍曼现在的复杂情绪,他明明曾经那么爱慕,那么神往,而如今路德维希的存在却每时每刻提醒着他的无能,卑怯,如果蠕虫一样可悲的前半生。
那自以为把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却浑然不知作茧自缚的丑态。
这个认知,断送的是他幼年时期就失去,刚刚建立如今又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霍曼看见路德维希试图向前走,声嘶力竭:“叫你别过来!”
见他情绪浮动这么激烈,路德维希只得停在原地,他一向摆惯了的死人脸摆出了一个类似委屈的表情,语气也少有的没有阴阳怪气:“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霍曼双眼红的像兔子,死死的盯着路德维希,下一瞬转身就跑。
路德维希想都没想追了过去。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生过几次大病的真向导霍曼,和身体矫健得能一蹦三尺高的假向导路德维希。不出半分钟,前者就被后者擒住了。
路德维希飒爽一笑,却没想到硬生生被握住手臂的霍曼开始疯狂挣扎。
路德维希向来都是愈挫愈勇的性格,只要不被打死,下一秒就能站起来,在他的人生格言里没有失败这一个字,一感受到霍曼挣扎,反而激起了全身的兴奋神经,死死的攥住试图把他揽到怀里压制。
霍曼折腾了一会儿就没有力气了,他喘着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