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回家守制整整五年。当然这也让赵咎声望更高,所以他回朝堂直接做左丞相,几乎没人反对。
楚王是先帝亲子,明日虽可举行大宴,朝阳却没有大肆张灯结彩,并不请歌舞伎乐。所以之前贤世子要把胡姬茱莉送给沐慈,定王提醒他别闹出事,也是考虑到守孝问题,莫给御史落了口实。
在古代举办宴会比现代的规矩更多,请什么档次的人用什么档次的东西,都有规定。楚王府还没有女主人,若非朝阳一手包办,只怕凭沐慈根本办不起来。当然以沐慈的脾气,只怕不愿浪费时间办宴会进行社交。
……
朝阳是个多面手,宫变时能上马打仗,在家又个优秀的世家夫人。四个能干的平姑娘一起出手,又从定王府调来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使女,所以宴会准备妥妥当当。殿内挂着淡色彩绸,器物看着低调不华丽,却处处透着精致大气——楚王府内库的东西都来自皇宫内库,随朝阳取用,能不上档次么?
不过朝阳这会儿遇到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本来泰和楼掌柜一听说楚王府开宴,立即毛遂自荐,要帮忙承办王府酒席的,清一色炒菜——这是天京最新流行,身份差一点的还尝不到呢,必能让楚王府大宴办出光彩,提升好几个档次。
可因昨天泰和楼忽然被封,东家、掌柜伙计都被抓,酒席的事就出了问题——准备不足,人手不够。秦山带着典膳所人等根本忙不过来。朝阳只好从定王府弄来一直跟着楚王府学做菜的厨子,又紧急和秦山商量更换宴会菜单,再吩咐人购置上好的菜蔬材料,一时间厨房忙得似打仗,但好歹不至于让明天大宴短缺食物。
忽听门房有人来告诉秦山,说泰和楼的郭掌勺过来了,说是来帮忙的。
郭掌勺虽是小人物,却也是个守信的人,只说原本答应帮楚王府做饭食,如今虽不能承揽整个酒席,却知道王府肯定手忙脚乱,特意过来略尽绵薄之力。
秦山便笑如弥勒,眼都不见了,赶紧道:“看来老郭是没事的,让他进来。”
因楚王不禁别人学炒菜,郭掌勺常入府来和秦山学几招。两人爱吃也爱研究烹饪,性格相投,又都自诩楚王“弟子”,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好友。
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为着更拉近与楚王府的关系,佟掌柜本想让秦山做泰和楼的小股东——怕楚王看不上这点小家当,就没敢提让楚王入股。
人往高处走是人之常情,沐慈也大方,直接许秦山出府去做富家翁。秦山却拒绝了,表示自己的本事都是楚王给的,要给楚王做一辈子的饭菜。
尽管也是小人物,秦山却是个重信义的人。沐慈也喜欢秦山的手艺,喜他忠心,没多劝,只看着秦山越来越大的腰围,让他多运动运动……真怕他那天胳膊伸出去,铲子够不到锅就麻烦了。
朝阳得知消息,倒夸郭掌勺是个忠义的,便拒绝了儿子的建议,道:“你那什么自助餐形式,虽听着新颖,也省了事,可这是楚王府开府大宴,娘总觉着于礼法不合,十分不妥当。”
王梓光:“……”这就是代沟了,跨越千年呢,他只能委婉说,“楚王不是个拘泥之人,必喜欢这种新形式的。”
“你又知道?”朝阳笑着点了点儿子的脑门,“我看他啊,的确不是个拘泥的,却更喜欢什么形式都没有。”
直接不办宴会。
王梓光对此也是同感,郁闷道:“娘您来帮了这么些天,他还真是完全甩手了,我一面都没见着他呢。”又叹口气,“蹴鞠比赛他就来看了一回。”
“他是忙大事的人。”朝阳笑道,看儿子惆怅的小脸,知道自己儿子是楚王的死忠粉,有楚王消息必要打听,有机会都想凑上去摇尾巴的,只是笑笑并不说他。
王梓光郁闷了一会儿,到底他是成年人的思维方式,忽然想到,问:“娘,我觉着有些奇怪,按理泰和楼出事,归根结底是有人眼红炒菜之法,怎么……会炒菜的郭掌勺反而没事呢?”
朝阳一时也是愣了。
……
沐慈并非如朝阳母子所说的甩手不管,有些需要关注的事他从不会错漏,譬如应该被重点关注,却反常能得自由的郭掌勺进了王府,沐慈就在第一时间得到了线报。
沐慈笑对牟渔道:“要不要打个赌?一会儿看是谁把人带到我跟前来。”
牟渔无奈摇头:“这还用赌?最喜欢凑热闹的是谁,还用问?”
真是哪儿有热闹,哪儿就有他。
第277章 阴谋论·入瓮
果然是王梓光带着郭掌勺到长乐居的会客室来见沐慈。
沐慈和牟渔极有默契对视一眼,目中满是了然笑意,不过这情绪极细微,只有他们双方才能察觉。表面上牟渔依然面沉如水,沐慈仍是古井无波,并不让人看出端倪。
郭掌勺也不敢抬头细看,跪下磕头,两个锦衣卫来把人架起。郭掌勺才猛然记起楚王不喜人跪,就勉力抻直了膝盖,弯腰拱手触地行大礼,然后不敢起身,似虾米般躬着。
沐慈道:“好了,坐吧,见了我,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郭掌勺也不敢坐凳子,只盘膝坐在了地上,抬头看一眼楚王,见这少年王者一双纯黑到极致的眼,犹如藏有无尽深渊的宝石,又清亮澄澈,似能看透人心。他不觉惶恐,只觉找到天底下最坚实依靠,胸口一股气泄了,竟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
沐慈也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