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咱京城那护城河,你掉进去,自己爬不上来?”
陆安平说:“我是说没过我头顶的那种大河。”
容煜眨巴眨巴眼睛:“你既然不会游水,跑河里干瞎折腾什么?”容煜翻身睡下:“秦书蕴会游水,他会救你的。”
我要秦书蕴救?陆安平不死心,拽起容煜:“假设秦书蕴掉水里抽筋了呢?”
容煜说颇有些鄙视看着陆安平:“你没事跳一没过你头顶的河,还拉上秦书蕴一块跳,然后秦书蕴腿还抽筋了,你还死乞白赖地让我救一个?”
“你是救我还是眼睁睁看着我淹死?”陆安平恶狠狠说道。
容煜倒在床上:“老子不会游水。”
瞧着陆安平脸色不好,叹口气,现在这世道啊。要是搁以前,老子有钱的时候,碰到问这种问题的,再怎么器大活好,都得踹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好了好了,我去雇艘船,把你们两都救了。”
陆安平不满意:“那要是没船呢?”
容煜说:“你到底是想活还是想大家都死啊?为救你,我死了,你好意思活吗?”这什么破问题,一把年纪了,羞不羞?
当然特别好意思,最好我生你生,我死你死。陆安平恨恨地想,心里颇为失落。“你想一想,我掉落在冰冷的河水中,求生无门,满脸的绝望,哀求着:容煜救救我,救救我。”
容煜嘴裂开了,落汤鸭陆安平,哈哈哈。
陆安平观察着容煜的反应,气极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乐什么?”
陆安平忿忿不平地躺下。过一会,容煜笑够了握住陆安平的手:“你说你没事瞎转悠什么啊。人家有妻有子了,他那个老婆估计活得比他还长。我在这呢。”有的人再舍不得,也只能放手。
想想初见时的步步算计和潇洒无情,再看看现在的患得患失,容煜知道陆安平真是动情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上的疼痛没有一天放过他,山间的岁月简直如影子一般笼罩在身上,容煜不断告诉自己要忘记要忍。可他也真怕自己哪一天忍不了了。
陆安平心里一暖,抱住容煜:“嗯。”
陆安平知道容煜是温柔了,只是没有想到容煜这温柔仅仅只持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陆安平傻眼了,他亲爱的容煜宝贝把他所有的衣服全抱走了,留下一张字条:你裸着身子跳河,肯定有人会救你。
容煜一回到家,朝闻就在屋里等着他了:“爵爷。”将一包东西往容煜面前一递。
容煜一接,直接掉地上了,太重。容煜笑了:“公子真是人才啊。”
朝闻拾起来放到桌上,打开:“一千两银子的现银,一千两银子的银票,还有价值一千两的珍珠。”
容煜从银子中分出一半:“这五百两,公子辛苦了。我很好奇,三天,你是怎么做到的?”
朝闻笑道:“我哪有什么辛苦,还不是狐假虎威,仰仗爵爷。爵爷深受皇恩,其实只是缺个收钱的人罢了。我先去李公公的侄子李洪那探探口风。这李洪别看在京城富甲一方,实际上是官奴出身,早就想巴结爵爷了。”
容煜笑道:“他给了你三千两?”
“一万两。”
容煜愣了一下。朝闻继续说:“这一万两他想买个官做。我拒绝了,说爵爷绝不做这等事情。临走,又给了一千两,我没要。不过爵爷放心,学堂落成之日,这个李洪一定有笔银子孝敬到府上。”
“我从李洪家出来的当天下午,接工程的户老才就请我去了,一千两银子。这次工程的材料是工部尚书的小舅子,一千两。昨日,和李洪竞争生意的同族兄弟李河送来一千两。”
容煜听着这钱简直就像送上门来的:“我听你这么说,这事情也太容易了。”
朝闻说:“有爵爷的位分和权势在这,这银子应该是爵爷挑着收,而不是让人去要。大家都是爵爷两袖清风,高风亮节。这些银子名义上是给我的,让我在爵爷面前说说好话。但实际上怎么回事,大家都清楚。”
容煜笑道:“你说他们就信?”
“这就是在下吃饭的本事了。”
容煜说:“我如果想知道这七年间,京城失踪了多少人,困难吗?”
朝闻说:“爵爷办事,没有困难的。那个户老才,是京城地方商会的会长,京城进出的外地人需要文牒,一般都是商会出具的。至于京城里面,乞丐流窜,大事小事没有不知道的。看你怎么去问。”
容煜说:“好,京城的送丧人每年都会送几具死相惨状的尸体到乱坟岗,我要找出这些尸体是从什么地方搬出来的,运到什么地方,真的尸骨无存吗。”
朝闻一惊:“爵爷,莫非是想查碎尸案?此事牵连甚广,只怕会有麻烦。”
容煜点点头:“我知道,这一千两你拿去做事。学堂还有一个月竣工。”
“爵爷放心,一个月之内一定有回音。”
容煜有自己的食邑,这银子本来就是用来打通宫内关系的。可他估计那天一泡尿,彻底惹怒了李青贵。既然不用打点了,不如从正面抓到赵清珏的把柄。
宫里终于消停了一阵子,可家门口不消停了,总有人偷偷躲在巷子口。容煜早就认出是谁,不想理也没必要理,装看不见就是了。
这一躲就五天,这天容煜从外面回来,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也没管,到了家门口,猛一转身,两人差点撞上。
“你别跟着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