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经过也是很亲切地打了声招呼。
“好久没见到你了呀。”一位短发阿姨笑道。“今天还带着人？是你弟弟吗？”
“是啊。”岳辰憋笑，眼疾手快抓住了程卓君想打他的手。“小孩子说要下来玩，我不就带他下来了嘛！”
两个人的小动作都被看得一清二楚，阿姨知道岳辰在逗人玩，也没拆穿他，还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你弟弟读初中了吗？”
岳辰再也绷不住，大声笑着跑远了，身后还追着个程卓君。
晚上是程卓君做饭。最后一次自己做饭是岳辰临时加班的那天。这次也是时隔多日后再次掌厨，程卓君拿着炒勺的手还有些抖。
“岳辰岳辰！等下要不要看恐怖片？！”程卓君洗碗洗着洗着就冲出了厨房，还撒了一地的洗碗水。
“……”岳辰看着被弄湿的砖板也不好意思发作，一脸假笑地拍了拍程卓君的肩膀。“那我等下去洗澡，你洗完碗后也去洗吧。”
程卓君乐得把手上的水往岳辰脸上甩，接着又回去继续洗碗了。
等程卓君一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岳辰裹着一张薄毯子坐在沙发上。右手不停地按着遥控器，看来还在选电影。
岳辰往旁边瞟了几眼程卓君，看到小家伙只穿着简单的长衫长裤便朝他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
“看什么，看什么？”
程卓君掀开毯子的一边想挨着岳辰的旁边，后来还是坐到岳辰的怀里，还将毯边给掖到岳辰背后去了。
程卓君这样坐过来，岳辰只好把双腿岔开，给小家伙当了个人肉靠垫。他快速地选好电影播放后，便抱着程卓君不动了。
电影一开始，两个人都没说话。程卓君的手攥着毯子，他不常看恐怖片，今天会提出来也是突发奇想。
片头一开始就响起了一段诡异的音乐，整个画面是黑白的，帧数看起来不太高。接下来的五分钟都是看着一双手在动作，偶尔写字记录，偶尔摆弄东西……
程卓君入戏比较快，加上音乐带给他的紧张感，他忍不住往后面缩了缩。
像这种开头几分钟映射整个电影格局的手法，岳辰早就看腻了。还没认真看上几分钟，注意力就从电视机转向别的地方去了。
岳辰看着怀里抱着的那人，那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倒是看得认真。
程卓君贴紧了岳辰，两个人只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服。他的头发不时会蹭到岳辰的脸，岳辰稍稍低头，还能闻到那人脖颈间传来沐浴露的淡香味。
电影播放了十几分钟后给了某个物体一个很长的特写，程卓君好奇里面是什么便将身子往前倾，那股淡香味就这样离远了。
程卓君的后颈还贴着一些碎发，应该是洗澡时候不小心打湿的。岳辰想去碰，又怕自己的动作转移了程卓君的注意力。
他之前倒是没注意到，原来小家伙的脖颈不只白皙，连线条也那么诱人。现在因为前倾的动作还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颈椎骨。
岳辰很想再去认真闻闻那肌肤上的味道，忍不住将鼻子就这样凑过去。
这时候电视机突然发出很大的音响，原本神神秘秘的画面也露出它的惊悚本质，程卓君往吓得后一缩，岳辰的嘴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跟他的后颈来了个亲密接触。
惊吓后感觉撞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程卓君一转头就看到捂着下半张脸的岳辰，还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我撞到你的脸了？”
岳辰点点头。
“那我还是坐到你旁边去吧？”
程卓君刚起身，岳辰就把人给按回了原位，还抱紧了人家不肯撒手。
“怎么了？“程卓君感到奇怪。
岳辰没说话，只是将脸埋到程卓君的颈部蹭了蹭。
程卓君将脸转回原处，此时电影再没有引他入戏。他能感觉到后背贴着的胸膛传来的热度，还有那人平稳的心跳声。还有……
某处逐渐挺起的硬度。
“……”
程卓君也不敢乱动，一开始坐进岳辰的怀里只是怕等下被电影吓到。他不是胆小，只是对恐怖片应付不来。
也许这种无意而为的做法，在岳辰看来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这里。”程卓君忽然伸出手指了指脖子的某处位置。“那时候你超幼稚的。”
岳辰看着程卓君指着的位置，立刻就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
在分手前一天，岳辰做的那件事情。
那时候的他真的是几乎失去了理智，只是别人很简单的一句话，他就对自己喜欢的人硬来。
要不是程卓君那近乎哭喊的求情声唤醒了他，他可能真的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事后岳辰也有自我反省过。尤其在已经出社会工作后的自己来看，当初的自己简直是幼稚到了极点。
“那天真的很害怕……”
这句话只说到一半，程卓君的声音便低了下去。
“什么？”岳辰奇怪地低头看他。
“我说，”程卓君抚上他的手臂，轻笑道。“如果知道后来你会抛弃我，我可能会更希望你做下去吧。”
岳辰没有立刻接话，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我不是抛弃你。”
“但那种感觉，真的和抛弃没两样。”
而那之后，程卓君就一直在等，在等那个人把他捡回去。
程卓君自我降低了自己在那人心里的价值，也没奢望能再有多高。四年浑浑噩噩的生活让他拼命贬低自己的存在意义。
如果那时候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