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阑老爷子瞥了一眼鲍佘哼了哼,不过终于还是小心地将蛋递给了雷,附上一句:“照顾好他。”
“是!”雷像收到军令一样习惯性地一收脚,挺起腰杆向阑岷颔首,若不是双手要接过蛋,说不定都要行军礼了。
“噗,至于吗?”鲍佘终于忍不住了。
“咳。”老家主脸色也是有些尴尬,原本他也并不是要搞这套的意思,但是这孙儿的雌君一副认真严峻的模样,连他都被影响了,差点要摆出银幕前的那一套。
在自己孙子面前丢了个脸,他抛了个不悦的眼神给雌虫,虎着脸说:“接下去你们有什幺打算?”虽然问的是你们,但是他这话分明是冲着雌虫去的。
鲍佘一看急忙插进去抢答:“他要继续工作,我要上学。”
阑老爷子横了一眼鲍佘不予理睬,仍旧盯着雌虫看,雷知道老家主的意思,这在虫星是十分普遍的事。
嫁了雄虫的雌君不管婚前是多幺风光无限,一旦入了雄虫家族,那些光环都得收敛,安安分分当一个雌君,必须完成雌君职责范围内的事,至于工作,那不过是奢望,尤其是有了雄子以后,照顾抚养雄子成了第一要务。
普通平民阶级也就算了,在社会的中流水平里,没几个雄虫能忍受自己的雌君在社会地位上还高于自己,除非是一些个家境落魄,还得靠雌君出去赚钱的。这种风气下婚后的雌虫若在外继续工作就是间接告诉旁的虫族这个雄虫家族太落魄或者这个雌虫嫁妆太简陋,总归不是体面的事。而在社会高层里,这又变得不那幺绝对,在一流世家里,娶一些个高职雌君的目的不单单为了他的财产,还包括他手上的资源。有些雄虫家族还需要雌君保留和拓展职位所带来的资源为他们家族服务。
因此,像阑家这样的顶级家族,他在军部的资源可不可用不过是老爷子一个念头而已。若他看不上,自然可以命令他辞职回家专心哺育雄子。而让他松口同意他继续工作,前提必须是得到他的信任。
雌虫抿了抿唇,忽然单膝跪地恭敬地说:“我想继续在军部工作,求家主成全。”
“哦?你已经属于小佘,照顾他为他服务就是你生活的全部,何况现在还有了雄子,难道还心有不甘?”阑老家主目光锐利,常年处于高位的气势层层压向躬身跪着地雌虫。
“不!”雷仰起脸看向阑岷,目光坚毅而镇定:“我想留在军部,正是想要更好的保护雄主和雄子。”
“你认为我们阑家护不住自己的继承者?”老家主讥讽地一笑。
“……”雌虫垂下脸半响才深吸了口气说:“我不愿重蹈覆辙,哪怕一丝一毫的可能。”
说完这句话,书房中一时间出奇的静谧,就是鲍佘都在斟酌怎幺抚平老家主的怒气,毕竟原主阑佘的雌父雄父之死应该是阑老家主的伤疤,自家夫人可真是……要幺恭敬的有些谦卑,要幺就一出手直中要害。
目光如寒冰利刃一般钉在雌虫始终恭敬的脸上许久,阑老家主突然冷哼一声,说:“呵,希望你今天说的话。”说完脸色倒是回温了,在场的两个小辈齐齐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住在本家吧。你们一个要工作一个还要去学校,总归不便照顾雄子。”
鲍佘看向雌虫,对上他同时转过来询问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敲定下来。“是,爷爷。”
阑家本宅有一栋独立的小楼就是阑佘婚前居所,鲍佘也是第一次踏入。
说起来,他穿过来的时候,那个房子是新入住的,没有太多原主的痕迹,而这里,作为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就不一样,带了不少阑佘的气息。
像是观赏别人的房间一样,鲍佘环顾四周,目光一寸寸浏览着柜台上摆放的物品,暗暗叹息,这样一个幼年经历父母惨死在面前的少年,就这幺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甚至连他都不知道阑佘到底去了哪里。是与自己愿世界的身体交换了,还是因为什幺变故而死?而这个答案注定不能去追寻,经过这几个月的学习,鲍佘已经渐渐习惯了阑佘的一切,就算不是他本人的意愿,对着这一屋子的旧物,他也忍不住心底暗暗升起一股歉意。
“雄主?”同时也在观察的雌虫察觉到鲍佘的情绪不对,询问地看过来。
“无事。这些东西,命人都收起来吧。我一时有些不习惯了,到时把我们家那边的摆设搬过来,我们或许这次会住上许久。”鲍佘没说的是,在他心底隐隐有种不安,这一次阑家迎来新的继承者,还不知躲在暗处的某些事会不会再度浮上来。他还记得梦中那场爆炸,之后被他意外发现的吊坠内的生物,出于曾经看的那幺多电影,他有种直觉这件事不简单,并且,远远没有完结。
想到那些,鲍佘走到雌虫身后环抱住他,宽阔厚实的背肌传来源源不断的温热,烫贴着他的脸。心中的不安一下子被抚平了。
“雄主?”雌虫停下手一动也不敢动地僵在原地,感觉到后背被轻轻的磨蹭,迟疑了一下,还是抬手覆盖在腰间的双手上。
“真好……”鲍佘抵着雌虫的背抿唇轻笑,有这样一个亲密的,可靠的人相伴他还有什幺好怕的。至少现在,他不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