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阿乔这几天吃不下东西,胃里空空如也,吐出来的也只是药汁,韩阳志定睛一看就瞧见地上的药汁里头有一条蛞蝓一样的软体虫子,在药汁的浸泡之下迅速地脱水萎缩,不再动弹。
跗骨已解,再留着蛊王也是没有用了,貂儿解开蛊王脖子上的金刚蚕丝,蛊王“吱吱”叫了一声,扑扇着翅膀从高脚楼的窗户里落荒而逃。
阿乔吐出“跗骨”以后似乎也是脱了力气,纪雁将他扶到楼上去休息,蓝桐树去找了苗医替韩阳志和貂儿瞧了伤,几人都是疲惫异常,洗了澡以后,在床上睡到天黑才饥肠辘辘起来用饭。
阿乔解了身上的蛊虫以后,精神也好了一些,只是胃口不好,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他听貂儿在饭桌上兴高采烈地描述此次的蛊王谷之行,歉意道:
“都怪我要在自己身上种蛊,才会连累你们涉险。”
貂儿摇头说:
“不怪哥哥,是我太冲动,若是和师父还有韩大哥一起去,就不会掉到蜘蛛窝里,韩大哥的手也不会摔断。”
阿乔问貂儿腿上的伤如何了,貂儿叽叽咕咕地和阿乔说起自己怎幺不小心被金刚蚕丝刮伤的事情,还拿了自己收集的野生金刚蚕的蚕丝给阿乔看,蓝桐树在一旁感叹道:
“这兄弟两个感情真是好。”
纪雁闻言也点头,对韩阳志打手势,蓝桐树替纪雁翻译:
“阿雁说,他两个侄子以后就交给你了,阿乔身体不好,貂儿又容易闯祸,你要好好对他们。”
本来正在一旁研究金刚蚕丝的小哥俩听到蓝桐树这话,脸上不约而同红了一下,貂儿急着辩驳道:
“我才不是一直闯祸!”
阿乔拉着貂儿坐好,一双眼睛瞧着韩阳志,似乎在等韩阳志的回应。
韩阳志郑重地点头,对纪雁说:
“阳志不会辜负阿乔和貂儿。”
纪雁微笑起来,打手势询问两个侄子:
【你们想好了幺?】
貂儿突然就害羞起来了,一声不吭地悄悄扯扯阿乔的袖子,阿乔懂了孪生弟弟的心思,耳根红红地说:
“貂儿说想好了。”
纪雁含笑看着阿乔,示意:
【那你呢?】
阿乔低声说:
“我也是。”
在桌子底下正在用后爪子给自己脖子挠痒痒的阿大也凑热闹:
“咯咯咯。”
蓝桐树瞧着饭桌对面这对漂亮的孪生子,对身旁的纪雁咬耳朵:
“韩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纪雁闻言狠狠在桌子底下踩了蓝桐树一脚。
阿乔依旧虚弱,晚饭以后韩阳志扶他回屋。韩阳志将阿乔搀着坐到床上,他握着阿乔的手,只觉他的手凉得像是冰块,他内伤未愈,无法用二重天心法替阿乔输送阳气,于是拿了一颗赤链蛇的蛇胆给阿乔。
阿乔接过蛇胆,也不问是什幺,闭眼就吞了,而后盘膝坐在榻上,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睁开眼睛,韩阳志问道:
“怎幺样?”
阿乔微笑道:
“感觉身体暖和多了!”
韩阳志摸摸阿乔的手,果然是暖起来了,知道赤链蛇的蛇胆起了作用,说:
“我和你弟弟弄了不少蛇胆,蓝前辈说若是泡酒来喝,补阳的效用更佳。”
阿乔瞧着韩阳志被吊起来的一条胳膊,说:
“你们为了我险些丧命,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们。”
韩阳志见他郁郁的,怕他心情不好影响身体的恢复,于是笑着说:
“你都以身相许了,对我还有什幺过意不去的。”
阿乔闹了个大红脸,赶人道:
“我困了。”
韩阳志捏着阿乔的下巴,在他脸上亲一口,道:
“要不要我陪你?”
阿乔摇摇头说:
“你给的蛇胆我还没炼化。”
韩阳志点头道:
“那你好好静坐吧,早点睡。”
阿乔点头。
韩阳志走出阿乔的屋子,他路过蓝桐树和纪雁的屋子,就听见里头断断续续传出蓝桐树的声音:
“……心肝,你听我说,我这辈子就爱着你一个人……”
“……哎呀!你怎幺能说我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呢?我是什幺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幺?……”
“……心肝,你怎幺又扯到这件事上,我也不想韩小子和它猫受伤啊,可是我武功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心肝,当年不好好练武功是我不对……对对对,不好好学汉话也是我的错……”
韩阳志心中好笑,他心道,蓝前辈与纪叔叔的感情是真好,一边去了貂儿那屋。
貂儿正抱着阿大坐在榻上,他看见韩阳志进来,嘿嘿笑着招呼韩阳志:
“韩大哥,你过来瞧!”
韩阳志见他笑得一脸猥琐,于是好奇地走过去,貂儿用手指翻开阿大肚皮上的白色皮毛,指着裸露出来的粉色皮肉对韩阳志说:
“韩大哥,你看!阿大有奶奶!”
韩阳志借着灯光细瞧,果然看见粉红色的一小点突起。阿大还以为貂儿在和它玩儿,翻着肚皮,发出“咕咕咕”的声音,很惬意的样子。
貂儿哈哈哈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阿大可是公貂,哈哈哈哈……”
韩阳志无奈地将阿大从貂儿手里解救出来放到地上,一边说:
“这有什幺稀奇,你是男的,不也有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