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大周在这天下中所占几何?”
“不过是十之一二!”
“我李述有经天纬地之才,为何要将自己束缚在这小小的大周之内,程大将军可有想过?”
“在我在朝的这二十年中,我李述从未有一天放松过大周的内政,从未有一天真正休沐,你可知为何?”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在我李述的有生之年中,我想要看到大周的疆域延伸到世界的尽头,我想要看到万国来朝,我想要看到这万古江山都刻上大周的名字!而更重要的是,我要让后世的所有人一想到大周,就会想到我李述!”
“那么——”李述望向了程守逸,眼眸灿如同晨星,“程大将军,你可愿与我一同,将大周的疆域扩展到世界的另一端?!”
程守逸看着李述,听着他口中的描述,热血沸腾,心驰神往,但却又在听到他的邀请后哑然无语。
“为什么是我?”程守逸道,“你真的觉得我做得到?”
“当然!”李述傲然一笑,毫不动摇,字字铿锵:“因为你是程守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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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篇④
程守逸应了下来,于是那李述便毫不犹豫地走了。
接下来的这两天里,天牢中的程守逸既没有听到陛下的消息,也没有听到李述的消息,朝堂上似乎迎来了一阵诡异的沉寂。
而第五天,这片沉寂便被突兀打破了。
而打破这片沉寂的人,则是程守逸的发妻,陆馨。
当陆馨又一次跪在殿上,梨花带雨地诉说她之前对程守逸的所有指控都不过是污蔑时,不说文武百官,就连陆太傅都惊呆了。
萧尚渊神色沉冷,面上怒气隐含,声音森冷道:“程陆氏,你可知诬告丈夫有何后果?!”
萧尚渊此话看似责罚,实则提醒。
他想要提醒陆馨,有些话当思而后言,有些话更是到死都不能说出口,但陆馨却凄然一笑,道:“杖一百,斩首示众!”
萧尚渊越发恼怒了,道:“既是如此,你还坚持你是诬告程守逸?!”
萧尚渊口不择言,竟是没能再掩饰住杀程守逸的心思,叫下头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百官不由得心中大讶,面面相觑。
陆馨重重磕头,道:“罪妇与将军平日感情不睦,多有争执,对将军当年未曾赶上吾儿死前最后一面之事怀恨在心,在将军那天回家后更是同他大吵一架,因此罪妇便怀恨在心,仿照将军笔迹做出众多通敌卖国的信件。罪妇本意只想叫将军他好好得一个教训,就是丢了国公之名也无妨,可罪妇没想到最后竟是妨碍到了将军的性命……罪妇恐慌,不敢第一时间认罪,可眼瞧将军将死,罪妇思来想去,心中终究愧疚难安,于是前来认罪。”
陆馨这话有条有理,前因后果论述清楚,哪里像是她口中的自己那般愚蠢,更何况这番话中漏洞颇多,随意来一位大臣都能指出三四来。
而看着眼前反口的陆馨,萧尚渊更是气昏了头,道:“你说你仿照大将军的笔迹,你又有何证据?!写给朕看罢!”
那仿字的人,是萧尚渊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是陆馨仿照的?萧尚渊气得脸都青了,瞪着陆馨,就看陆馨打算怎么辩解。
陆馨被那信件砸了一脸,但脸上却毫无忐忑之意,而是再度叩首,道:“罪妇前些天因琐事伤了手,因此再难仿出将军的字来。”
不等萧尚渊发难,陆馨又道:“但罪妇仿照将军字迹时,心中终究难安,因此留下了一个破绽。”
“什么破绽?!”
这次问话的人,并非萧尚渊,而是陆馨的父亲陆太傅。
陆太傅看着陆馨,眼中有殷切,有沉痛,还有说不出的哀求。
陆馨迎着陆太傅的目光,一直沉静的面容终于泛出了微微的波澜,就连眼中也涌出了些微泪光。
但最后,陆馨再度重重叩首,道:“那破绽是——”
·
“是墨。”
在大周帝都最大的酒楼上的雅间中,迎着程守逸疑惑的目光,唇边含笑的李述端起一杯酒来,悠然道:“像你这样的莽夫,好墨和坏墨你又怎么辨得清楚?因此你国公府中好墨虽多,可你用的,却全都是一些坏墨。可那仿字之人只看到了你国公府大将军的身份,却看不到你莽夫的本质,因而竟选了上好的墨来,也难怪在临门一步时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虽然李述一口一个莽夫,字字句句都在刺他,可程守逸到底承李述一个救命之恩,因此明智地没有在这上头多做纠缠,道:“只是如此?”
李述瞥了程守逸一眼:“那你还想怎样?”
程守逸一怔,微微苦笑。
此时此刻,从天牢中出来的程守逸虽然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他的面容如同刀削斧凿般俊美,眼神更是亮得可怕,叫任何一个看到他的人都无法轻易将他忽视过去。
程守逸想了想,转了个话题,道:“你是如何说动陆馨的?”
李述淡淡道:“皇上如何说动她的,我就是如何说动她的。”
程守逸皱了皱眉,心中涌出的不知是怅然还是叹息。半晌后,他又道:“陆馨现在如何?”
李述端酒的手顿了顿,道:“看在陆太傅的面子上,杖一百,改斩首为流放三千里。”
流放三千里,对于陆馨这样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