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站的笔直。
整块镇纸呈长条状,由整块玉石和赤金雕龙组合而成,掂在手里很有重量。我手指一松,镇纸便直直砸了下去。
只听一声惊呼,皇帝便捂着胳膊摔在了地上,眼神扫过地上摔成两半的镇纸,惊慌望向头顶位置,满脸惊惧。
我支着下巴叹了口气,我还是手下留了情,他好歹是个皇帝,若玩的大了几个小鬼差回去也不好交代。
太监侍女都围了过去,扶人的扶人,传太医的传太医,收拾的收拾,忙成一团。
看着自己的杰作,我满意的离开了御书房。
出了门便听到远处两个洒扫的小丫鬟头碰头地说着闲话,我慢慢走近,便听到其中一个丫鬟道:“这康王也是可怜,每每进宫定会被训斥。”
另个丫鬟接道:“可不是吗?若非当年贵妃谋逆,康王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地步,还病成这样……”
“你没听说吗?据说康王是中毒呢,这事似乎还与长宁公主有些牵扯。”
“什么?你的意思是……”
“嘘……”小丫鬟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道:“公主与康王毕竟不是同母所出。”
“是啊,公主毕竟是太后娘娘所出,自然向着皇上了……对了,我等下要将今日浣洗过衣物送去长宁宫,听说这两日娘娘安排了户部尚书家的公子过来给公主相看呢,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她们还想再说,却见殿门已开,众人纷纷走出,这才连忙将手中活计收拾了离开。
我皱眉听她俩嚼完舌根,才想到,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正是早上还与小书情意绵绵抱在一起的小郑。
我心念一动便跟了上去。
第4章 第四章
跟着那小丫鬟一路走到浣衣局,又东绕八拐地走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装饰地金碧辉煌的长宁宫。小丫鬟顿下脚步,迟疑了很久,怯生生地进了宫门。
我一路跟着飘了进去,在门口晃悠半天,见所有太监侍女都在内殿门口守着,感觉有些奇怪。
小丫鬟客气地将衣物递上去,悄悄与小太监耳语:“公主歇下了吗?”
小太监点了点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只是做了个手势,然后便打发小丫鬟回去了。
这架势,好似屋里有什么洪水猛兽在沉睡一般,我抬起下巴朝殿内瞧去,只能看到重重纱幔垂地,纹丝不动。殿内静悄悄的,有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难怪这些宫人个个谨小慎微,整个宫殿布置的像个灵堂一样,不知里面住着什么阎王级人物?好在我是个厉鬼,想去哪儿去哪儿,也不担心遇到什么阎王。
我轻飘飘地进了内殿,巡视了一番。里面不过是皇宫最常见的摆设罢了,古玩名画摆了一屋子,金器银器到处都是,看久了便觉得视觉污染,整个屋子都写着大大的俗字。
我嫌弃地撩开纱帐进了卧房。
卧房内正点着甜腻的熏香,一掀开纱帐便兜头扑面而来,呛得我连打了三个喷嚏。
我揉着鼻子纳闷,皇宫内竟有这样俗气的女子,小书和她比起来,简直如水中清荷般淡雅出尘,我不禁开始质疑小郑的眼光,这个公主除了出身还有哪里能与小书比?
我嫌弃地抽出扇子扇风,慢慢靠近床榻,有些好奇这庸俗女子的庐山真面目。
才走了几步,发现脚下的的地砖已到了头儿,地砖与床榻相连的地板,居然是由雕刻成莲花形状的白玉铺就而成。
我心里一动,步步生莲,这个公主虽然俗气,也倒有些优雅喜好。
抬眼看了看床榻,床幔半合着,看不清床上的情形,不过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想必是睡得正香吧。
我看着地上的玉莲,心中喜爱至极,忍不住现出身形,脱掉鞋子,慢慢走在白玉地板上。
玉质温润,细腻生滑。
回想我新死不久时,整天飘在天上,月色澄明的夜晚,也会躺在槐树枝头赏星,偶尔现出身形吓吓夜归的路人,乐此不彼。做鬼做得久了,反而更喜欢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归根究底,鬼总是会被生前所牵绊吧,也难怪世人留恋尘世。
我慢慢在地上走着,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离床榻越来越近。
在离床榻只有三四步远时,只觉床帐轻轻一晃,我不及隐去身形,便见床帐猛地被人掀开了,随之而起的是一声厉喝:“大胆!何人竟敢叨扰本公主午睡!”
床帐大开,长宁公主的庐山真面目便露了出来。
她身着枣红色半透明寝衣,衣襟半敞,露出一片雪白的脖子和肩膀,面容略带病色,姿色不过中上等,眼中的怒意却是如烈火般旺盛。
我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握着纸扇,怎么看都像个窃贼或cǎi_huā贼,我无奈一笑,只得道:“打扰了。”
“你……”她目光在我脸上巡视一圈,见我只是盯着她看,怒意已慢慢消去,只余余热渐渐烧向耳根和双颊:“你是何人?你进来时为什么没人通报?”
看她这幅样子,我心中不屑。我白英虽不靠一张脸活,可我这张脸却能让女子们寻死觅活。这长宁公主不过是个比俗人更庸俗的女子,自然不能例外。
长宁公主眼中渐渐浮上飞扬的神采,忍不住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柔声问:“公子如何称呼?”
我瞥了一眼她依旧半敞的衣襟,轻蔑反问道:“你呢?”
长宁公主忍不住笑了:“我是长宁公主,闺名苏玉瑶。”
我哦了一身,淡淡道:“那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