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一旁赫然躺着一个人,面色艳红,而唇色却是惨白,额上汗如雨下,青筋浮现,显然是病得重了,极为难受。而那牙关咬得紧紧地,正在努力忍耐,不发出痛苦的□之声。
白如墨收起银针,抹了抹额上的汗,望着来迟叹口气:“你病得太重,只靠施针虽然可以治疗,比起辅助药物,白白要受许多苦楚。现在,阜盍只怕急着找你都要疯了,通知他来接你,他安了心你又可以好好治病,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怎么就非要自己苦苦熬着?”
“你不必再劝,此事我心中有数,决不可告诉他!”来迟咬牙说完,已经是累得不行,趴在火堆边喘着气,觉得喉咙火烧火燎得疼得厉害,声音都像是带着沙子一样磨嗓子,咳了一声吐出的唾沫也是带着血丝。
见来迟坚持,白如墨也不再说话,拿过一旁的竹筒喂了他一点水,见他喝了水皱着眉睡过去了,才呆在一旁考虑眼下两人的处境。
向来都是知道来迟能忍,这次也不例外,外伤又落水,体力消耗过大导致高热,他又不比自己有内力护体,所以只能靠着毅力硬撑着。其实也不是不明白来迟这样做的原因,这次两人的行程本是保密的,对方还能这般提前埋伏,肯定是出了内鬼,此时联系阜盍,敌暗我明,便是把自己暴露在对方面前,安全难保。
而若是忍过一时,从长记忆,那么慢慢揪出这背后黑手,才是上策。
与此同时,阜盍对着面前的密折,脸色一片灰暗。虽然已经想过对方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势力不容小觑,但是面对属下报上来的资料,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惊,若是再迟上一些时候,只怕真的是要无力回天了。
“那些东西有的是时间看,还是先用膳吧。”阜奕从他手中抽走密折,端上一碗糯软的小米粥,笑道:“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也不知这么多年了,口味变了没有。”
“我不饿,你若饿了,便先用膳,不用等我。”阜盍没有接粥,又将折子从阜奕手中抽回来,眉头皱得紧紧得,咬牙道:“哥,此次若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我此生都要寝食难安!”
“事情自然是要做的,但也不急在一时,你这般不吃不喝,若是病倒了,岂不是因小失大。”阜奕耐着性子,小声笑着劝道:“再说,眼下情势,盘根错节的,越是着急只怕越是难以看清真假,不如静下心来慢慢谋划。”
两人小时候关系本是极好的,因为母亲不在,难免受到一些宫里嫔妃皇子的刁难,所以对待外人一向是同仇敌忾。之前因为那些往事闹僵,但是如今又有了共同的敌人,关系自然很快便缓和了。
见阜奕如此,阜盍也不再坚持,放下密折,从阜奕手中接过碗喝了一口,抬头看着阜奕责怪道:“这味道,是哥你煮的吧,如今都是一国之君了,怎么可以亲自下厨!”
“下人说你胃口不好,每次膳食用得也少,我想着也许是不和你的胃口,便随意做了一些你小时候喜欢吃的。”阜奕伸手,拉着阜盍到桌边,亲自给他摆上碗筷,将筷子塞到他手中道:“这一国之君的头衔,是外人叫的,对你我只是你的哥哥。小时候咱们如何,这辈子都如何,你说可好?”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阜盍叹气,接过筷子安心吃起来。
一顿饭吃得极为安静,不过气氛却是格外温馨,只可惜刚用完膳,便有公公来报,说是太子宫出了大事,太子妃与太子嫔一起中了毒生死不知,如今太子不在,其他人都慌了手脚,自然只能指望着皇上来处理了。
对于这两个女人,阜盍自然是查过的,曾经还因为来迟大婚的事情大醉过,如今自然想明白便是嫉妒了。不过也并未太过在意,毕竟连自己都千辛万苦才得了来迟的亲近,而不管是姜芷柔还是哥舒雅云,不过是小女子而已,在自己看来,都不可能得到来迟的真心。
只是不管如何,名份上还是太子的家眷,中毒之事绝非小事,只怕背后另有隐情,于公于私,都需要谨慎对待。
两人匆匆上了马车,直奔太子宫,一进宫门,便见一堆奴才战战兢兢跪了一片,而更是有禁卫军把手四周。见了皇上该有的礼节自然还是不能免的,阜奕也没有心思搭理,与阜盍直接便被引着去了寝宫。
而娴贵妃贴身的丫鬟便站在寝宫门口,见了皇上赶紧跪下行礼。
“娴贵妃在?”阜奕自然是认得娴贵妃身边的贴身丫鬟的,皱着眉问道。
那丫鬟是见过世面的,低着头娓娓答道:“回皇上,今日是小姐生辰,娘娘怜惜小姐别无至亲,便定了今日来探望小姐。可未料一到太子宫,便出了此事,娘娘守在小姐床边寸步不肯离,料到皇上回来,便吩咐奴婢在此等候。”
因为是女眷的住处,阜奕与阜盍都不便进去,只派了婢女进去传话,片刻便有一名御医跟着婢女出来,满面愁容,眉头紧蹙,看起来形势并不乐观。
“情况如何?”
“回皇上,臣愚钝,查不出太子妃与太子嫔所中何毒,只能用雪莲白玉丸先压制毒性保命,但是此举也只能保住一时,若是十二个时辰之后还未做出解药,只怕……。”御医额上都是冷汗,咬着牙坚持道:“只怕太子妃与太子嫔,恐有不测!”
阜奕皱眉,怒斥道:“李大人,你也算是与医院的元老了,连你也查不出所中何毒,难道你是想告诉朕,只能眼睁睁看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