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景一愣,赶忙转脸看去,是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一袭白衣,束起的头发被微风吹起。
这个人觉得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你是何人?”年景一时心慌,声音很是不稳。
男子依旧坐在窗口,那漂亮的凤眼冷目观瞧,左眼下的一颗红痣越发的明显。
“你!”年景忽然想到什么,那日鸿吉天被杀时自己虽然不是很快赶到现场,可是还是见到了这个人,“你是吴玮!那个杀人凶手!”
曲柏言听到这里,连忙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吴玮,没想到他还敢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此大胆的出现在鸿瑞楼。
“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到最后把自己做的那些坏事都招了,换不回人心,却更加的招人恨。”吴玮只是瞄了一眼年景,就把目光投向死死盯着自己的曲柏言。
曲柏言快速的起身,却因为腿部发麻歪了一□子,却还是冲到吴玮的跟前拉住他的衣服,狠狠的说道:“你还胆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说过我会来接你。”吴玮见他身子不稳,连忙搂住他的腰,“你又瘦了。”
曲柏言挣扎了几下才发现吴玮身上并没有带任何能让他此刻利用的武器,无奈之下只要用手撑着吴玮的胸口让二人保持些距离。
吴玮低头看了他一会儿,转过眼看着已经呈戒备状的年景,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你以为你除掉了那个姓汪的,就能抱的美人归了?怎么排也排不到你啊。”
“你到底是谁?”年景慢慢的朝门口移动。
吴玮知道他要跑,其实也没打算杀他,却很想吓唬吓唬他给予警告,扬起手飞起几个东西,正好扎在年景的周围。
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片。
年景顿时不敢动了,觉得腿部发软,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曲柏言又闻到了那股芳香,瞬间没了力气,恍惚间听到吴玮在自己耳畔低声细语:“我知道你这些时日很累,睡会儿吧。”
见曲柏言瘫软在自己怀中,吴玮横抱起他,看着站在一旁的年景,冷声道:“像他刚刚说的,滚出花巷,今日我饶你一命,再见到你出现在他面前,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年景虽然不甘,此刻也只好应了那句“好汉不吃眼前亏”,踉跄的跑了出去。
吴玮低头看了看睡得正沉的曲柏言,那个往日活色生香的美人此时面色憔悴的如同白纸一般,不禁一阵心疼。
曲柏言醒来时模糊的看到眼前有光线,可是脑子里却有些混沌,竟然有些想不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打算起身,头顶传来一个声音,“醒了?”
曲柏言一惊,抬头望去才发现是吴玮,不由得连忙坐起身,戒备的看着他。
吴玮坐到床边温柔的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热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曲柏言低声的吼道。
“还很有精神,看来吃了我的药起作用了。你都不记得你出热了吧。”
思维开始断断续续的拼凑起来,育事房,年景,汪诚羽,这些词汇联系到一起才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
“你在这儿,就不怕他们抓你?”曲柏言终究体力不支,靠在墙上有些眩晕。
“整条花巷都没多少人了,你们楼也早就冷冷清清的,我昨夜抱你回来时一个人都没看到。”吴玮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
曲柏言别过脸没有接,微微的闭上眼睛抵抗着身体的不适。
吴玮也没勉强,放下水碗后继续坐回床边,“你不习惯看我这副样子么?还是说你只喜欢看以前那个平凡的吴玮?若是那般,我可以一直戴着那张面孔对你。”
“我不认识你。”
“可是我认识你。”
“你杀了掌柜的。”
吴玮收起笑容,站起身来到窗边将窗子轻轻打开,半晌才道:“我说过,那是他罪有应得,他欠下来的,终归要还的。”
“你到底是谁?”曲柏言问道。
“你以前都不问的,怎么现在这般好奇了?”吴玮转过脸淡淡的说,“我说过,该告诉你的我一定会告诉你,就算你不问。”
“说完了么?说完了就离开这儿,我不会报官。”
吴玮坐到床上勾起曲柏言的下巴,“你以为朝廷能奈何的了我?”
“那我不稀罕知道,我斗不过你,你走吧!”曲柏言躲开那个手指。
吴玮忽然上前抱住曲柏言,双手抑制住怀中那奋力的挣扎。
“若是你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我不稀罕!”
“你能如何?花巷都没了,你又能去哪儿?”
“那我就去死!这跟你没关系!”
啪的一巴掌扇在曲柏言的脸上,他愤怒的转过头却看见吴玮那漂亮的凤眼此刻也闪着别样的光,“妙言我警告你,你也给我听好了,我不许你去寻死,听到没有!”
“我的生死,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曲柏言推开他踉跄着下地,这些日来所有的委屈和压抑此刻全部发泄出来,“我就是这么一个烂货,我卖身给男人,我不配别人对我好,你们能不能放了我?谁也别再管我?就让我孤独的一个人了结了?”
吴玮站起身一把拉过他,紧紧的抱在怀中。
“别再说要带我走这样的话了,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了。我累了,忙完这些,一切就都解脱了。”曲柏言的眼泪浸湿了吴玮的肩膀。
吴玮一言不发,却只是抱着他,好像要把自己身体的所有力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