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我该如何叫?平阳?”卫子夫有些为难,根据自己的历史素养,平阳公主的名讳还没出现在什么史籍上过,均是用她的称号,平阳公主。甚至如今,宫中之人也无人唤其姓名。
“子夫,小时候,母后唤我阿笙。”平阳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卫子夫,一边说着,一边就定定地看着。看到,卫子夫怀疑自己被她下了蛊,怎会这般痴迷。
“阿笙。”卫子夫唤出来,带着爱,带着温情呀。平阳这下真的满足了,便不再嬉闹,催着卫子夫该吃饭了,不然冷了可不好了。
“阿笙,你知此次我为何来找你?”卫子夫的眼里写满了认真,逼得平阳都认真起来。虽聪明如她,可这下子有些懵。
“可是刘绫?”平阳想不出还能有别的什么事了,最近朝内也别无大事。
“果然还是阿笙聪明,你可信我?”平阳不知何意,理所当然地点头,表示应和。
“我的消息是,淮南王大概准备反。”卫子夫认真的眼里,看不出任何一点玩笑的成分,连平阳的气息都凝固了起来。
“此话当真?可你是如何得知?那刘绫来拜访我是何意?”平阳的问题一箩筐,她不是不信,只是这般的突然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当年刘彻登基时,淮南王不说是最大的功臣,可也的确发挥了不小的作用。现在子夫告诉她她这位皇叔准备反了?
“我怎么敢骗你。你若信我,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刘绫的用意,我确实不知,我害怕若真有造反那日,你会被拖下水,所以我才赶来告诉你,这父女二人,切不能交,甚至连单独的两人会面都不宜再有了,别有用心的人,总会拿来大做文章。”卫子夫开始头头是道和平阳分析这一切,讲清了来意,眼里又带着满满的担忧,连平日里见到的神采都不见了。卫子夫自顾自说了一通,又不断和平阳强调着什么。可平阳眼里怎么一点害怕紧张担忧都没有,甚至还带着笑。平阳带着笑意看着她?这是哪一出。
“阿...阿笙,怎么这么看着我,我怎么了么?”
“无事。只是看着你这般为我担忧的样子,很幸福。”卫子夫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接些什么话,这女人真的不担心自己么?刘绫来找她就说明,他们有把她放在自己的计划里,很可能就会被他们拿去做文章。可她,这算怎么回事?
“那你,怎么不担忧一下你自己?”卫子夫的疑问总还是问出了口。
“不是有子夫保护我么!又何须我来担心我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本就不愿和她多做交流,现在,你觉得我会么?”平阳无所谓地看向卫子夫,这女人啊,高雅如她,娇媚还是她,让人如何承受。
“嗯,我会保护你的!”信誓旦旦,不掺一些杂质。这是卫子夫对她平阳公主做出的承诺,自始至终,有始有终,若此是开头,一辈子,卫子夫便要护得了平阳一辈子。这是她的承诺。
“好了,我的子夫,本宫乏了。”不知不觉这饭都吃完许久了,平日里精神百倍的平阳现在宁可懒洋洋的样子,有卫子夫将所有都做完了。
“奴婢伺候公主沐浴。”平阳的眼神带着邪魅挑了一眼卫子夫,再唤来清水将这些都收拾了,两人便前往沐浴。干柴烈火,又有沐浴做助攻,这澡大概是洗不干净了。水从木桶处一路滴到了床边,两个人缠绵的影子混着孱弱的烛光闪烁着。不久后,卫子夫又将这唯一的光吹灭了。屋内的氤氲更温馨,带着甜蜜的温暖。
天未亮,卫子夫便起身了。悄悄地将手从平阳的头下抽出,低头吻了吻这女人的额头,恋恋不舍地离开,顺便,留下了一封信。总要向自己公主交代一下去向的,昨日竟都没有机会说自己一早便要赶回宫。
还在院内,卫子夫像是还有一些不放心,叫出了七,暗暗吩咐了好久,絮絮叨叨,才肯罢休。等卫子夫说完,才发现他身边什么时候站了另一个人。
“这是?”卫子夫疑惑地问出。
“属下四,昨日主人特意嘱咐,您没有时间去他的住所将那些书籍拿来,便叫我提前做好准备。如今这些书籍都在外面的马车内。”四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卫子夫不得不佩服东方朔的细心,她本想趁天还早,去一趟东方朔的家,这下子她可能节省不少体力了。她觉得东方朔有时候比女人还细心,真是愧作一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