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起来吧,小王不在的这两天,有什么动静吗?」歂宣一手撑着下巴在桌上,慵懒的问。
「回王爷,奴婢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今日傍晚,丞相府让人去了夜香楼带走了艳芳。」香嬷嬷认真说道。
「艳芳姑娘?丞相带走了人可有留下银子赎身或是留张欠条?要知道我的红粉知己身价可不是他老人家那清廉的家库能付得起的。」歂宣难得很有兴趣要听下去,一旁的两人却打了哆嗦,红粉知己还真多亏小王爷说的出口,全朝阳城都知道夜香楼是全世界最大的火坑,不是姑娘家的火坑,是嫖客的火坑,每每有人要赎身,王爷哪一次不是夜宿人家的闺房,硬说是红粉知己抬高身价,非把来人扒精诈干了才肯放手。
「丞相没说赎身,倒是丢下了押金要包养艳芳,具体多久还没个答案。」香嬷嬷难得心里对歂宣不恭敬了一回,面上还是沉静的不露痕迹回话,一旁的福总管早憋的都要把舌头咬出血了。
「丞相还真是好兴致,刚嫁了女儿就带着准小妾要进门,小王很好奇王妃的反应是什么?有这出好戏可以看,小王都等不及要当个贤夫陪爱妻回门除奸了。」歂宣两手抱在胸前,兴致勃勃。
「王爷,刚才传话找错房,会不会是故意透给王爷知道,想从旁引王爷上当?」福总管突然灵光一闪。
「这里离王妃只有一房之隔,如果是丞相府的眼线应该会知道小王平常根本不在卧房里,更何况小王今日从东侧门溜进来更衣的事只有你们二人事前知道消息,丞相要网鱼,小王很乐意当一条会咬人的鱼。」歂宣笑意盈盈,看的福总管胆颤心惊赶紧跪下再谏。
「王爷,凡事小心来的好。」
「既然福总管那么担心,那我们就去看看王妃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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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萧语嫣还没就寝,丞相府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了,从她和逸王病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接到任何消息,眼看回门的日子就要到了,萧语嫣坐在桌边拧着手帕看着烛火有些失神。
「小姐不用担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萧语嫣没睡翠翠当然得在旁服侍,看萧语嫣发呆的样子以为小姐在担心王爷的病情,便开口安慰。
「王爷?王爷自然不会有事。」萧语嫣听到翠翠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萧语嫣心里冷笑一声,歂宣身边有个高人,怎么可能会有事,想到这里萧语嫣就不甘心,那日她在杯缘抹的药用了浓厚的蕃泻、巴豆和着花香盖过毒苓散的气味,歂宣喝了茶第二天却和自己一样食材过敏,一个发疹一个腹泻,毒苓散需要特定的方子去解,可歂宣发痒骨痛一个症状都没有,不着痕迹解了毒还装病的有模有样,这不是身边有高人这是什么,萧语嫣不甘心,可也算有所斩获,至少知道歂宣身旁的人不是那么简单的,萧语嫣心情好了一些打算更衣睡了,却有人敲了门。
萧语嫣点点头让翠翠去开门,翠翠开了门看到是歂宣,赶紧行了礼让歂宣进门。
「小王在房里闷了出来走走,没想到爱妃也还没睡下,这两天都没好好跟爱妃说到话,应该~没有打扰到爱妃办事吧?」歂宣没进门,只先探了头在房里左看右看,生怕看到什么活色春香的画面太煽情。
「王爷就爱开玩笑,妾身只是这几日病着在床上躺了太久,今日好些便想在床下多待一会。」萧语嫣用丝帕掩着嘴笑着,走到门边把两扇门都拉开让歂宣进来,歂宣也不客气一进房就一屁股在萧语嫣刚才的位子坐下。
「没打扰就好,要知道,扰人延续香火可是罪过罪过。」歂宣捏捏耳朵,笑着调侃。
「听闻王爷这几天也病着,妾身本想亲自照料的,可妾身这两日实在不好看,怕吓着王爷,只好麻烦香嬷嬷多担待一些。」萧语嫣完全不想理会歂宣的话题,自己转了话题。
「这没什么,这些本来就是他们平日在做的事,只是每餐多煎副药再趁小王迷糊灌到小王嘴里。」歂宣拿起桌上唯一的一杯茶,茶杯在手上转着,却不入口。
「这几日香嬷嬷着急的恨不得自己在床上替王爷病着,想必是无微不至的守着,王爷才能康复的那么快。」
「就算是天上的仙女都不及爱妃一个人的好,可惜爱妃也病着,要是爱妃亲自照料,小王肯定好的更快,指不定当夜就生龙活虎了。」歂宣抓了萧语嫣在腿上交握的手放在桌上牵着。
萧语嫣愣了,歂宣这是在和她说情话吗?
「过两天回门想必爱妃有很多是要操办,这两天因小王病着王府大门不开,今日倒涌了很多信件文书要让小王过目,可府里那些奴才实在是不长眼,把丞相府给爱妃的家书也一并送到书房里,小王深怕爱妃返家心切得不到消息心里着急,便把家书带来了。」歂宣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上正是丞相府的印记。
「那小王就不打扰爱妃读信了,爱妃看完早点休息别闹腾的太晚了。」歂宣把信交到萧语嫣被握着的手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便离开了,留下萧语嫣看着所谓的家书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爱妃未来的后母是自己曾经的红颜知己,过年到了称呼称谓都该重新厘清了?
☆、秋高气爽朗,园里谈心话
萧语嫣一夜未眠。
这封家书有点超过她的理解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