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林宜风叫道,“虽然这些是教主的私事,作属下的不该指手划脚,可是,”他看着我道,“教主身系整个天乾教的安危,要是你再与张复月动起手来,有什么不测,叫教中上下如何自处,叫属下如何自处,教主,你听属下一言,张复月他不知好歹,不肯领教主的情,教主身为一教之主,仪表堂堂,权势地位都不缺,江湖英杰辈出,何必挂念在他一人心上?”
“仪表堂堂,有权有势?”我看着林宜风道,“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林宜风听见我发问,立刻说道:“这是自然,教主丰神俊郎,一表人才,自然是好的。”
我摇摇头道:“‘丰神俊郎,一表人才’可不该用在我的身上,这些用词可是书中描写你的。”他欲要开口,却被我摆手止住道,“书中这些淫词秽语放在谁身上,谁都会大感不快,这个我知道。你身为一坛之主,本应该被放到分坛驻地去,你有才干韬略,本可以大展手脚,却被我放在了身边,束手束脚,终日里都要承受我的怒气,还被写成这般不堪之样,宜风,你怨不怨我?”
林宜风站在我对面,眼底有一抹错愕闪过,他大概也不会想到我竟会这样对他坦诚说话,教中众人都说林宜风被我放在身边重用,是我的得力心腹,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可要做个张道任的得力心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况且我这段日子从南边回来,心绪阴晴不定,动不动就斥责讽骂他,他心中必然会有不甘,会有怨气。
我原本以为他会长篇大论说出一番话,没想到他只朝我躬身抱拳道:“属下心中没有怨气。”
我摇头道:“你啊,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我站起身在屋子里踱着步道,“林坛主身居教中坛主之位,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你年轻有为,”我说道这里顿了一顿,注视了一番他的脸道,“又有一副好相貌,为何还是孤身一人?也难怪书中会有这些刻薄言语,又或者是我这人的缘故,才耽误了你。”
林宜风急忙道:“教主何出此言,属下只是……只是……”他连说了两个只是,却只在那里打转,似乎迟疑着不肯将后面的话讲出来。
我道:“江湖上众人皆知我好的那一口,自从我跟张复月翻脸之后,这消息早就传遍了市井街头,这些册子也是一本一本的写,段子也是一个一个的编,捕风捉影,无中生有,你身为我的下属,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别人的看法虽不重要,可若使得你变成了孤家寡人就是我的不是了。”
“教主……”他抬头喊了我一声,脸上有些淡淡地哀戚之色,我心中疑惑他为何会现出这一种神色来,却见他说道:“教主,属下只是心里早有所属,只是那……女子不肯接受属下的心意,属下忘他不掉,所以才迟迟不肯成家,绝非教主所想的那般是教主连累了属下。教主说得对,大丈夫胸襟豁达,这些市井小人之言何必放在心上。”
我听了他的话,笑道:“照照这样说,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求而不得,呵,情之一字,当真让人不能自己,倘若这一切都能被酒浇散就好了。”说到这里我走到桌边将另一只酒杯斟上酒,道:“你也陪我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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