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恭顺地对明镜说了“早安”,重复又机械的使得他每一个表情都能控制到完美的程度,简直是张逼真的画皮。他散步似地走进厨房,在琉璃台上看见了一些堆散的番茄,鲜艳还带着水珠的颜色搭配着莴苣叶的嫩绿充满生机,旁边两个不起眼的土豆后一只母鸡正埋首碟中,而水池的另一端有一盒已经被使用近一半的鸡蛋,随意搁着的炼乳罐儿里散发出香甜的味道。
这儿的厨房同样明亮多彩,就好像上海的明公馆从不似照片一般泛黄陈旧,它深入人心,无法遗忘。
明楼一直知道每当明诚踏入厨房后面总跟着一个百无聊赖却心血来潮的明台。不得不说,明诚很会做菜,看他从容不迫的料理食材,游刃有余的使用厨具也是件非常令人赏心悦目的事。
明台粗笨地刮去鲫鱼的细鳞时总忍不住调侃明诚,他会阴阳怪气的说:“哥,你这么贤惠怎么就没生个女孩儿呢?如果是个二姐,轿子也不用抬,姓儿都不带改的,就进了我明家门倒是划算得很。”
明诚拿捏着筷子用力把橙黄的鸡蛋搅碎,均匀的和成蛋汗,适时的拌进白糖胡椒料酒,也还记得还嘴:“小少爷喝了圈儿洋墨水原来只学到了胡说八道这四个字。”
“所谓有其兄必有其弟,大哥的本事我不过学到皮毛而已,又怎么能和您比呢?”明台嘴一贯厉害的,一下把明诚堵的无话可说。
明诚对他素来没法子,只得一手将调好味的蛋汗倒入油滚的锅子里,拿着铲子煎炒 ,等到□□成熟时翻出,装进青花圆碟子里。
等到明楼闻见香气寻进来时,那盘子里蒋校长最爱的黄浦蛋保准已经被明台偷吃了大半。明楼哼一声,开口道:“臭小子,又缠着你二哥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