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陈希风跟做饭的弟子道了谢,又是扶着墙挪出了厨房。
慢慢挪到甲板上,陈希风撑的厉害实在不想走了,便干脆扶着栏杆在甲板上吹风观景。大船正驶入一段夹壁水道,两岸山壁又高又险,几生蔽日之叹,苍青岩崖生出的许多绿藤彼此缠绕坠入水中,满眼陌生景色。
陈希风看了一阵,轻轻念道:“何日归家洗客袍。”念完又觉前路黑暗,干脆趴在栏杆上装死。
却听身后有脚步声,一人接道:“银字笙调,心字香烧。”声音沉稳,中气十足,却是之前和陶仲商一起的中年人。他一身道袍大袖飘飘,踱到陈希风身边,对陈希风笑道:“鄙姓赵,名若明,见过陈公子,之前陶兄多有得罪,在下替他向公子致歉。”说完就要一揖到底。
这赵若明年龄快是陈希风的两倍,陈希风哪里敢受这一礼,本来已经危在旦夕,再受完这一礼折了寿自己还活不活,忙侧身避过伸手将赵若明一扶,道:“不敢,赵先生言重了,已是旧事便不需提。”
赵若明顺势赞了陈希风一番宽宏大量、胸襟宽广,听地陈希风都快脸红,才不动声色把话题往那封信上转,陈希风知道赵若明也是于谦的下属,倒也不觉奇怪,只是他所知实在不多,也说不出什么。两人话题越扯越远,都是杂学旁收之人,竟然聊地颇为投契,已经称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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