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也觉这个话不妥,便岔开话说:「我这个相公叫琴心,家里原是做官的,现在遭了殃,才沦入这个行当。因此他总比旁人格外多思多虑。」小猴心念数转,半晌一笑道:「果然可怜,怪不得王爷心疼他。」曹姜却是懵懵的,半晌又说:「我看他的身世倒和傅家两兄弟很是相似啊!且说那傅二爷,最近总是一副高兴不起来的模样,也是怪事。」小侯爷便道:「那是你认识他日子不长。这傅天略快活的时候也不快活,不快活的时候自然更不快活了。」
小王爷听了,却想着傅天浪,便道:「不知道这兄弟二人有什么无法可解的心事?」小侯爷说道:「还能是什么?」
小王爷听了,却想着傅天浪,便道:「不知道这兄弟二人有什么无法可解的心事?」小侯爷说道:「还能是什么?」
三人吃过了酒,又吃了茶,便散了。小侯爷正要离府,却见曹姜上前,只说道:「我看你倒是很了解傅家两兄弟的事啊。」小侯爷笑着摆手道:「我不过是多认识他们几年,又爱打听。」曹姜却说:「你说他们有什么无法可解的心事?」小侯爷听了,打量了一下四周,便道:「也不外是感怀身世罢了。」说着,小侯爷便要告辞,一溜烟的走了去上轿。
小王爷心里何尝不想傅天浪,这几天听说了他病了,便要去看他,写了帖子去问,傅天浪却婉言谢绝,只说待他好了些才见。小王爷实在是心焦不已,正在门前呆坐,拿着满是天浪字迹的纸来细看,却突然听见外头人说什么『病倒了』。小王爷触了心事,推窗说道:「嚷什么,病了,倒了,不怕忌讳?」外头的婆子听了,忙一叠声的告罪。小王爷认得这婆子是个侧妃的陪嫁,料定要给她脸面,只笑道:「原来是宋嬷嬷,我以为是谁。是谁病了?让嬷嬷这样操心。」婆子也笑道:「原来是个刚买来的小厮,是之前那个什么秦家的公子,因心细会写字,便送到六公子处做小厮,却也没做几天活便累倒了。我正想找管家的商议怎么发落。」小王爷却触动了心事,要亲自探那小厮的病。那小厮仍卧在下人房里,眉清目秀,声音清朗。小王爷十分关怀,问他的名字,说是侧妃给他改了名叫『琴心』,如今侧妃嫌他生病惹给六公子,竟要打发他。小王爷便讨了他在身边,仔细养病。这琴心得的却不是像天浪那样的大病,将样十天半个月就见好了。小王爷仍对他十分疼惜,把他收在了房里,对他的宠爱竟胜过了一众姬妾。
只是小王爷仍教琴心在他身边做小厮,每天多做些研墨添香的功夫,像是书童伴读一般。那琴心只在他书案旁伺立,身上穿着灰白的布衫。那琴心伺候了半天写字,小王爷又笑道:「我看你怕是累了,且先去歇着吧。」琴心却说道:「我只要陪着小王爷就好了。」小王爷却道:「我却怕你累着,你这样岂非叫我添愁?你若不舍得我的,就去暖阁那边取本书看着,略卧一下,我待会儿叫你来一起用饭就是了。」琴心见小王爷如此温和,如何不依,便退到暖阁里,正看见屋里荆钗和翠环两个大丫头在摸牌。翠环见琴心穿着那洗旧了的灰布衫,一派的瘦弱斯文,只捂着嘴笑,努嘴道:「像罢。」荆钗却不理她,只管摸牌。翠环却取了个锦盒,拿了里头一个红珊瑚手镯,递给了琴心,说道:「你戴着这个,小王爷必然喜欢。」琴心颇觉得奇怪,又说:「不知道姐姐什么见教?」荆钗却道:「你别理她,她闹你的!」过了些时候,小王爷果叫他来吃饭,他便过去了,手里还拿着那手镯,到了外间,只说:「翠环姐姐说这个是爷赏的。」小王爷瞥见那手镯,他不记得赏过这个,但却也明白了翠环的意思,只说:「是么?」琴心却道:「我看这镯子贵重,不敢轻易戴上。」小王爷便道:「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你且戴上罢。」琴心便放心套上了这个镯子,这红彤彤的大镯子,更显得这少年的手腕纤细白皙。
隆冬天冷,昨夜下了场雪,今日下人早起扫雪,天浪阁楼下也扫好了一堆白团团的积雪。天略正来到,便说道:「那道士不是爱吃这个吗,也别浪费了,只整两罐给他。」银山却道:「他不是不吃地上的雪吗?」天略冷道:「他可有什么吃不得的?」银山见天略的脸色,便道:「二爷该不会真要撒尿去让他喝?」天略笑道:「他哪配喝我的?让他吃吃大黄、二黄的还差不多。」说着,天略让银山守在外头,自己便推了门进去,正看到天浪刚起,正在洗脸。天略说道:「好,哥哥洗过的水让弟弟洗个手。」云枕便把铜盆递到天略身边,天略洗了洗手,云枕只给他一棉布,天略却惯了用绢巾擦手的,也不言语,只擦了手,又说:「哥哥生活崇尚简朴是好,只是冬日里洗脸,多兑点我那日给的玫瑰膏子岂不滋润。」云枕笑道:「还说呢,都给了那个道人了。」天略顿时一脸不悦,说道:「他要那个做甚!你也肯给他?」天浪笑了笑,看天略新戴了一串红珠子,便岔开话头,说道:「这串珠子倒很配你。」天略笑道:「我是个没本事的,钱挣得少,不舍得花,却偏爱在这些红的绿的上使银子,好容易得了这个麝香串,心疼了大半天。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