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延于是将包袱打开给他们一一检查,那些侍卫检查得特别仔细,连青延叠好的衣服都要抖开一寸寸摸。
“这衣服上竟然有补丁。”检查的侍卫忍不住道。
“勤俭节约啊。”青延抱着手臂道。
“这是什么?”另外一个侍卫拿着泡面说。
“是吃的。”青延道。
“你吃一口看看。”侍卫对青延道。青延于是撕开咬了一口面饼,侍卫也咬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于是几个检查的侍卫都过来吃,很快竟然把一包方便面饼干啃完了。
就在侍卫端详那个看来很精致的zi打火机时,楼上下来一个太子的亲信,指着侍卫们道:“你们太放肆了!怎么纠缠四殿下这么久?赶紧让四殿下进去!”
青延于是脱了鞋子,随那亲信上楼拜见太子。此时太子已经身披雪白的战袍戎装,等待出发,见到青延来了,他便道:“四弟,我看你迟迟不来我这里报到,以为你起晚了,便叫人去找你,可能你不太懂军队的规矩,你跟在我身边就好,将来到了西南,不要擅自行动,明白吗?”
“是,皇兄。”青延道。
太子点头笑了笑,他是怕青延不懂作战和军队规矩,万一乱跑伤到了。所以特意把青延叫来,准备带在自己身边提携护着。
说实话,比其他那些勾心斗角,跋扈飞扬的弟弟们,他更喜欢与世无争、沉静如水的青延,那一日在皇家大宴上,其他皇子的嘴脸毕露,唯有青延对权势丝毫不感兴趣,气质和眼神也和其他皇子不同,他便觉得青延说不定是可以信赖的人。
“我给你准备了战袍,等下让下人服侍你穿上。若是不合身,等我们骑马带队出了城,便帮你脱下。”太子道,“青延,你会骑马吗?”
太子知道自己那些弟弟里,有不学无术只知道享乐的人,也有被母妃保护得太好,怕坠马出意外,便被严禁学习这些,所以皇子中连骑射都一窍不通的不乏人在,他不知道青延平日的情况,好似在骑射场上也没见过青延。
青延不像是那种不学无术的人,太子觉得也许是青延的母妃爱惜青延,不让他学习骑射吧!
“不会。”青延倒是回答的干脆,骑马场只有那些有权势的皇子能进,他从来都被拒之门外,就算是御书房有骑射课,他也是被排斥在外的——因为一到骑射课,皇帝便下令将那些宝马名驹赏赐给众皇子,其他皇子当然不会让青延这种人抢自己的马匹和风头。
“哦,那等下我叫几个身手好的马夫给你牵马,给你挑最温顺的马,你自己当心点,不要乱动,一切交给马夫就好。”太子在心中叹了口气,因为按照礼法,等下自己作为主帅,要和其他将领一起骑马列队游街过城门。
他交代了青延几条注意事项,便叫手下带青延去更衣。青延离开后,太子叫过自己的亲信,道:“把我的坐骑白夜拿去给四皇子骑,白夜是有灵性的宝马,不会摔着他。”
“太子!那可是您的专用坐骑!白夜可是陛下赏赐给您的马中帝王啊!”亲信道。
“我骑其他的白马就好,反正都是白色的,也看不出来,你不要再说了,快去办。”太子道。
白夜乃是三年前泰源帝耗费重金购得的西域珍驹,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此马不仅是千里马中的极品,还极通人性,个性温顺,额头有状若星辰的漩涡花色,故而名为白夜,白夜一入宫,便被泰源帝封为马皇,专门赏赐给太子。
那亲信于是领旨去办,谁知半路上竟然出了个插曲——全副武装的十三皇子也来拜见太子,准备出征,半路上见到太子亲信牵着白夜,便问道:“可是太子哥哥教你牵马准备出发了?”
“回十三爷,是太子殿下要赏给四殿下先骑得。”亲信答道。
十三皇子听见青延的名字,内心顿时生出无名怨毒之火,他还记得昨晚是青延让自己跌了一跤,在席上受辱,便假惺惺道:“原来是太子哥哥要送人情给老四,不如让我沾沾光,由我牵马送给四弟,也是送个人情。”
那亲信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十三皇子的暴戾,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十三皇子却一把推开他,自己将马牵走了,而那个可怜的亲信小太监,则被十三皇子的几个奴才拖到暗处,挨了一顿胖揍后不省人事了。
“白夜是宝马,父皇素来偏心,直接赏给了太子,呵呵,”十三皇子将白夜牵到僻静处,忍不住冷笑起来,“不过今天起,白夜就是我的马了!”
原来他要独吞白夜!就在他要爬上白夜的马背时,白夜大概是看出十三皇子不是好人,此时突然骚动起来,拼命挣扎嘶鸣,险些将他蹬倒地——不过十三皇子却是驯马高手,与马匹一番缠斗后一把抓住缰绳,骂道:“这畜生!看来是跟着太子惯了不愿意换主子了!我舅舅那什么宝马没有!呸!”
说罢竟然抽出宝剑,一剑砍下白夜的马头!
可怜一代名驹,就这么命丧黄泉了。
十三皇子也是张狂胆大,砍死了白夜后,他叫来奴才把白夜秘密埋掉,又对自己的手下道:“去找我马厩里那匹叫白疯子的烈马,牵去给老四!”
“白疯子”是塞外单于特意进献的一匹百年难得一遇的烈马,也是通体纯白,只是性格暴烈,力大无比,无人能够驾驭,甚至摔死踩死了许多高明的马师,根本不让人骑,简直是谁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