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魏地位最高的皇帝,在他的眼皮底下却发生这么骇人惊闻的事他却毫无所知。叶景枢绷着脸,严厉逼问,四周瞬间静得呼吸声都可闻。
王河哆嗦得更加厉害:“奴婢奴婢以为很快就能解决的,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老国师在时就有不少宫人消失不见,那会老国师就和先皇禀告过,怀疑有宫人行窃,还为此处置过一批宫人。先皇驾崩,许是为了迎接这座宫殿的新主人,这边就没多少人注意,直到最近消失的宫人又变多了。
王河眼里满是担忧,越来越多的宫人不知所踪,就连那些已经离宫的也不能避免,而背地里的传言也越演越烈,他不知道那些流言是从哪里传来的,可他日夜伺候陛下,心中清楚,这些事情与陛下毫无干系!
在叶景枢提拔他以前,他长年居于下位,更加明白,小人物更加注重的是眼前的利益,而上层不采取行动的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句话绝不止是说说而已。
“奴婢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王河点头扣地,掷地有声。
通灵的国师居住过闹鬼的宫殿,知道闹鬼却置之不理,反而搬离,难道是学艺不精,畏惧退开?
叶景枢嗤道:“这世上,就没有鬼神,朕不信这些,你们下面的也别乱传,老国师那边朕自然会派人查清楚的。”
王河惶惶然地站起来:“陛下当心,千万让人不要随意进入那里——进去的,能出来的就没有正常的了。”
不能出来的,谁也不敢猜想后果是什么。
东北角的宫殿如今已经没人敢再接近,闹鬼之说宫人们心知肚明,还有的是说因为叶景枢得位不正,不是正统之君,无法压住这股邪气,才使得鬼怪越来越厉害。
——毕竟谁都知道,叶景枢是突然入京,持兵强闯先皇寝宫的,要说里面没有猫腻,谁会信?
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沈家满门尽灭,秦燕离宫,千里归秦,也就是那个时候,老国师搬入摘星楼,宫中不断有宫人失踪,神仙散更是大肆流行……
收紧手指,叶景枢蓦然挥出一剑,这一剑猝不及防,带着风卷残云的气势,待身后宫人回过神来,身后的草木早已被削了个干净,更骇得面如金纸。
“陛下息怒!”
噗通声渐起,无人敢抬头看一眼暴怒的君王。
叶瑞文是被叶景枢派人抬着进宫的。
“陛下……”叶瑞文喘着气,“深深夜宣臣入宫,是有什么么紧急的事?”
这大晚上的,他都准备好安寝了,结果被人从被窝抓出来,衣裳都没穿齐整,头冠也没戴,就这么披头散发的觐见了。
叶景枢沉着脸,端坐在御座上,一言不发地审视叶瑞文。
“陛下?”
叶瑞文心中直打鼓,明明穿得不多,愣是在凉夜热出一身汗来。
沉默无言的宫殿,一片死寂,唯有自鸣钟滴答滴答,叶瑞文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所有宫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和叶景枢两个。
“深夜急召皇叔,是因朕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还请皇叔为朕解惑。”
一只手放在玉玺上漫不经心地划动,叶景枢眼也不眨地盯着叶瑞文:“有一件事,朕一直很奇怪,皇叔是如何得知,朕就是那个要继承皇位的人?”
一年前的京城,先皇病危,滴水不进,大部分时候都是昏睡的,各家明争暗斗,就等着先皇一去登基。
“皇叔患有腿疾,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陪伴先皇多年,想来也是知道不少事的。朕幼时离京,对京城毫无印象,更未接受过先皇的教导,只凭先皇临终嘱托,皇叔就那么放心把江山交付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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