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知你忧那白秋墨重病在床,也不怕告知你实情,他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飞雪
夜璃一听这话气的瞪“你胡说八道,他肯定能长命百岁,你凭什么这么咒他?”
李天师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能不能长寿,恐怕你比我更清楚,只不过不愿认清现实罢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无妨无妨,我今日是来救他的。”
一个“救”字让夜璃怒气全消,赶忙根问起来:“不知天师有何良方?”
“你当真想救他?”
“这是自然,天师仁心,莫要再绕弯子了。”
这急迫的表现让李天师甚为欣喜,捋了捋手中拂尘:“只要你离开他,他那病症不出三个月定然安好如初。”
夜璃脸上的期待迅速化为哀戚,垂下头一言不发。“大病根源为寒煞之气,白秋墨不过一ròu_tǐ凡胎,体质与常人无异,长期沾染鬼气,寒症攻心,自然会一病不起,你若想救他一命,这是唯一的方法。”
夜璃紧攥着衣袖依然保持沉默,李天师一声冷哼:“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看他死在你面前?”夜璃赶紧摇着头,眼里满是星星点点的泪光。
“夜璃,你最该相信的人恰恰就是贫道,只缘有我之前因,才有你重回阳界之后果。论起来,我们也算是故人。”
待夜璃起身想问个究竟时,眼前哪里还有李天师的身影,只一句话在夜璃耳边盘旋回响:“细细思量,后会有期。”
后半夜的雪来的铺天盖地,冷风灌的夜璃有些睁不开眼,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滚落。他知道李天师说的都是真的,毕竟人鬼注定不能厮守,他们终究要分开,只不过这一天来的这样猝不及防,来的这样不可抵抗。夜璃心头愈发的酸楚,踢了几堆及膝的雪,而后像失了所有力气般跪坐在地,无望的看着漫天飞舞,疲乏的轻问:“为什么?”
回屋已是黎明,意外的是白秋墨正围着棉被坐在床沿。“干什么去了?彻夜未归,过来,看你头发乱的。”夜璃不由自主的朝着白秋墨的方向迈开了步子,哭了一夜的双眼又流出泪来。就一次,再贪心最后一次。
白秋墨把夜璃被风吹乱的头发仔细梳理,那温柔的力度令夜璃哭了又笑,笑着又想哭。
这复杂的情绪让白秋墨看着有些紧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只是觉得太高兴了而已,这是高兴。”边说着边扎进白秋墨怀里。
“大乌龟,如果我们分开了,你会怎么样?”
“嗯?那我立刻就去娶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生一大群孩子,日子肯定过的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你后悔遇见我吗?”
“可后悔了,要么我现在都该当爹了。”
夜璃惊慌的抬起头来,只见白秋墨笑的眼如弯月:“逗你玩呢,看把你吓得。”
合了眸子,又一滴泪渗入白秋墨衣襟。
☆、离别
熬好了药,收拾了简陋的房屋,夜璃手里捏着他唯一的行李——那只白秋墨给他做的木偶久久伫立,刚迈出步子又忍不住折回抱住熟睡的白秋墨,泪水滴落到白秋墨那久病苍白的脸上。
“你要照顾好自己,要长命百岁,要潜心修道,或是真的找个温良女子成家吧,你会当爹爹然后变成被一群孩子围着的祖父,多好,是不是?”夜璃抚着白秋墨棱角分明的脸,哽咽了好一会才续上话:“我走了,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所以还是忘了我吧。”
说完夜璃头也不回的出了院门,可天大地大,又能去哪里呢?原来这孤魂野鬼也不好当,夜璃噙着泪随便挑了个方向,管他去哪里,不是你身边,都没有意义。
“果然不出我所料,夜璃,贫道候你多时。”
还未等夜璃做出反应,李天师便抽出一支黑瓷瓶将他收了进去。
刺眼的阳光使夜璃一时不适应眯起了眼睛,只听身后李天师嗓音低沉:“夜璃,你难道不想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夜璃一下像受了蛊惑一般连连点头,而后又咬咬嘴唇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知道未尝不是件好事,可就是因这身份让自己情路坎坷,想来也欲探个究竟。纠结了半天也不知到底要不要解开这危险的谜团。
“别想那么多,这些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你现在只不过是把它们捡回来罢了,你知晓了一切,才能以不变应万变,你说是不是?”
夜璃身前放置着一面铜镜,古怪的澄澈一片,完全照不出房内物品的影子,李天师取了根银针轻扎了夜璃指腹,将滚落的几滴暗红血液洒落镜面,那镜面缓缓泛起涟漪,退却了无物状态,开始显出人影来。
“好好回望你沾满血泪的前世吧。”
伊始,是一声清脆响亮的婴孩啼哭声,一个胖婆子赶忙边跑边喊着“大人,可太好了啊。”在外闷头徘徊一副急躁不堪样的男子一听这话赶紧迎过来:“快说快说。”那胖婆子手上接生的血都来不及擦:“是位小公子,乖顺又俊俏,大人有福哟。”夜景华脸上愁云一下消散,又问那婆子:“那我惠儿如何了?”“大人放心,老奴接生的水平可高着呢,老奴那一把剪刀,可是剪出了祁风一代人咧。夫人刚生产过,身子虚,还不宜换房,现在正拥着孩子歇息呢,瞧把您急的,快进去看看吧。”
夜景华跑的气都顾不上换,一把就掀起了那晶莹透亮的珠帘,只见妻子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