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雨,维也纳的冬天又湿又冷,关瓒还穿着单薄的演出服,走到门口就能感觉到冬雨的刺骨。柯谨熙在门边停下,侧头叮嘱关瓒:“我后续还有事情要处理,团里帮你请假了,记得适可而止,别把自己折腾感冒了。”
关瓒:“???”
关瓒压根没听懂她的意思,完全不明所以,眼看着柯教授转身走了。
这时,振动声响。
关瓒取出手机,看清来电人的一瞬间立马笑弯了眼睛,赶紧把电话接起来。
听筒内有种奇怪的“嘭嘭”声,除此以外又非常安静,关瓒隐约察觉到异样,可具体是哪里暂时还没对上号,只是问:“我的演出您看了么?”
柯谨睿嗓音低沉,染笑的尾音显得格外性感,他说:“没有。”
关瓒闻言失落,想着可能是维也纳和纽约的时差问题,不由得在心里默默计算。结果还没等他算出什么,就听见柯谨睿又道:“票卖完了,我姐又不同意让我作为演出方混进去,只能在后门等着,是不是很可怜?”
关瓒怔住,短暂沉默过后,他快走几步猛然推开面前那扇半掩的门。
顷刻间,现实的雨和听筒内的声响重叠在一起,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争先恐后地钻进衬衣缝隙。关瓒连呼吸都忘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的男人。
柯谨睿撑了把长柄黑伞,风衣下摆有被打湿的痕迹,显然等待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他背对着后门的方向,依然举着手机,没有转身看看的意思。
关瓒呼吸轻颤,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
他忽然觉得柯谨睿是真的好,两次下雨,两次通话,两次不期而遇,都是在他独自一人,且最想念他的时候。他的存在就像是一种宿命,可以把他从浑身是伤的绝境中拯救出来,也可以把他从光芒万丈的顶峰引回平静。
关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他下意识弯了嘴角,然而笑意未出,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
柯谨睿转身看向他,无可奈何地叹气:“见了我就那么伤心,怎么还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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