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依然很痛,那让你很难思考,只能浑浑噩噩地向那里走去。等爬上浅浅的河谷,走到开阔处,你才发现那并非炊烟。
河谷上方就是战场,河流从地下延伸到地上,竟然就在战场的一侧。经历了一个晚上,还有些东西在焦黑的土地上燃烧,焦臭味挥之不去。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人类的与恶魔的,当尸体血肉模糊或焦黑如炭,你很难分辨出它们生前是什么东西。
你在战场上奔走翻找,寻觅着熟悉的人。你更希望自己找不到,但你找到了,许多张熟悉的脸,许多熟悉的肢体,熟悉的铭牌。与军人一样,圣职者佩戴着名为圣牌的身份铭牌,便于为死者收尸下葬。你找到了几个师兄,一些随从,没有找到父亲,但找到了他焦黑变形的残破圣牌。你的父亲从来衣冠整齐,把圣牌悉心压在最里层的法衣底下,就像你把圣遗骨贴身安放。
你坐了下来,脑中一片空白。你认识的人都不在了,那些照顾你、命令你、看管你的人都死了。你应该感到悲伤,但你的心与你的面容一样平静,当你不偏爱任何人,你似乎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