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中饭,妈捧了一把大枚杏回来,说是兴工那家人从园子里摘下来,叫他们带回家尝尝。大枚杏快有土鸡蛋那般大,味儿比狗屎杏强多了,狗屎杏的熟皮苦嘴,肉少,吃得一嘴的苦味儿。爸打电话问云良还去不去浙江。云良犹豫了下,说过一段时间再去。爸说不去就不去。
农忙要过完了,田里渐渐清静起来。闲下来的人们把菜园补补,地里的草扯扯。秧下到田里两三天得打药,杀杀野草的锐气。药打完,上了年纪的人闲不住,就屋里屋外拾掇拾掇,年轻的男人开始出去打工。女的找个树荫,搬张小桌子,坐在一起打牌。打牌的把桌子围一圈,看牌的把打牌的围成一圈儿。若谁屋里有事离开牌桌,立即有人推让着填补她。打牌最好消磨时间,直从阳光初照到日影西斜,中间回去烧饭吃饭,吃了饭回来继续。
花生地已起了绿意,棵子矮矮地举出地面,叶子四散着。板栗花开了,长长的,蓬松的挤了些小花在枝子上,跟毛毛虫一样。村里的老人说,农村人对自己的土地总是看不够:看无边的秧田抽穗、出谷、成熟;看山上的山洞,你绝对想象不出随意用手一拨,竟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