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皆知眼前的是个无名弟子,绝不会有人给她出头,更不会闹大,
“能言善辩,让燕某来会会你”,燕赐脾气急躁,一言不合就动手,他头脑灵光,怕惊动长辈,没用真气,使的外家功夫,五指成爪,握住卫无忧的手臂,往后压去,同时扫腿,把卫无忧掀翻在地。
都怕惊动殿中的人,卫无忧跃起身,拍拍道袍的尘土,转身要走,燕赐伸手抓住她的肩头,卫无忧身子一扭,往后滑去,两指如电,用当日香儿的方式,点向燕赐手肘下的穴位。
燕赐手臂顿时又酸又涨,不得不松开她,卫无忧刚得以脱身,一阵劲风袭来,董鹏马步向前,侧身击出双拳,打的她飞了数尺,重重落地。
卫无忧喘了口气,怀里的馒头滚在地上,沾满了灰,她冷冷地看了眼云瑄,挣扎着爬起来,在燕赐、董鹏的夹击下,她脸上挨了一记,身上挨了好几脚,嘴角肿着,道袍扯裂,印着清晰的几个脚印,发髻凌乱。
“看到你就讨厌”,云瑄轻哼,她跟卫无忧的过节可不少,此刻见她狼狈的样子,心中畅快,没有开口阻拦。
天一宫
五大峰首座及各门派的掌门皆在座,“上清门,贺礼血玄参一株、雷豹妖丹一枚...”,云华弟子报着贺礼清单,“诸位客气,见外了”,纯元道尊抚须笑道,
“太合宫,上等玉玲珑一块..”,弟子打开盒子,玉玲珑底下,突然窜出一只飞虫,双翅绿莹莹的,眼如黄豆,腹部鼓大,平空响起尖利的女人声音,嘶喊道,
“玄明!人面兽心的畜生!下药□□紫氏,逼其委身于你!你若待她好便罢了,你却始乱终弃,对清胥移情别恋,抛妻弃子,跟亲生女儿形同陌路!妄你身为..”,
一股无形的威压降下,凭空出现虚幻的手掌,把绿虫捏的粉碎,玄明收手,脸色铁青,雷霆震怒,“究竟何人以回声虫混进云华,捏造污言秽语,毁本座声誉!”。
“玄明道友息怒!玉玲珑由贫道临行前亲自交给弟子保管,当时盒中并无此物!”,“掌门!弟子献礼时,曾给师兄看过,盒子原封不动!”,太合宫弟子禀道,
“贫道定会查明此事,给玄明道友个交代!”,鹤鸣真人出言解释,暗恼有人陷害太合宫。
“岂有此理!此事绝不能姑息!还请戒律堂严决、董成两位长老严加彻查!”,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玄明,勃然大怒,威厉的视线扫过,底下窃窃私语的众人,顿时噤声不语。
玄明看到站在宫门的云瑄,微愣,扭过头,一言不发,眉间川字纹重重皱起,
“云瑄师妹,为何站在此处?”,程风看到云瑄神情呆滞,双眼泛红,云瑄转身,满面泪水,跑出去。
“云瑄师妹!谁欺负你了?!”,燕赐见云瑄哭着出来,一时气急,追不上她,“玄明师兄,莫为子虚乌有的事,大动肝火”,丹空开口劝道,
玄明方觉失态,沉着脸,掀摆落座。
不时有目光扫过清胥仙子的脸上,见她云淡风轻,外派的人,多是看热闹的窃笑,要说玄明下药强占民女,或是不可信,毕竟紫氏是凡人,但是早就传闻玄明当年苦追清胥仙子,此事,倒有几分可能是真的。
此事说小倒小,但有辱云华声誉,毕竟不是好事,讲经会草草散了,纯阳真人安顿着各派弟子。
赤阳子轻叹了口气,负手朝玉莲池走去,就看到卫无忧,道袍凌乱,灰头土脸,嘴角流着血,半边脸高高肿起,神情萎顿地在角落躺着。
赤阳子拂袖,怒目而视,斥道,“你看看你像什么话!”,卫无忧勉强睁开肿着的眼皮,跪着,“师父,是正元教的燕赐和太合宫的董鹏,故意找弟子的麻烦”,
“燕赐和董鹏,跟你第一回见面,哪有过节,要找你麻烦!”,赤阳子喝道,“你修为低微,却跟两个筑基期弟子,逞强斗狠,不知所谓!”。
“师父,小师弟晋升筑基期了”,丘宁见缝插针说道,赤阳子横眉一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脸色愈发阴沉,重重扔下她的手,沉声喝道,“丹田有没炼化的药力!你吞下的筑基丹怎么来的!你下山回来,缴到师门的灵石从何来的!给为师一五一十说清楚!”。
卫无忧跪在地上,手掌紧握,低声缓缓说道,“师父..从没相信...过弟子是吗?”,
“什么?!你抬起头来,看着为师说话!”,赤阳子怒目赤须,声如洪钟,见不得她畏缩的样子。
卫无忧抬眼,双眼通红,蓄着泪水,脖颈青筋暴起,她哽着声音,一字一句,压抑说道,“弟子资质驽钝,愧为赤阳门下,无论师父如何相待,始终心存感激,修道不敢松懈,只盼有日能得到师父的肯定!”,
她悲愤难平,只觉丹田燃起一团火,越烧越旺,眼前一片血红,仰头悲呼,“可师父从不信我!”,“在师父心中,弟子就是心术不正,好勇斗狠之徒!”。
“师父不信弟子,为何要收为徒?!”,卫无忧浑身颤抖,满脸青肿,两手伏地,仰头痛呼道,
血红的眼里,她看到赤阳子愣住的神情,也看到不远处清胥师叔转身离去的背影。
她顾不得这幅最难堪、狼狈、软弱的样子被人瞧去,若不将这十年的委屈吐出,体内那团火,焚心毁身。
作者有话要说: 无忧:师叔你怎么会路过?
清胥:我什么都没看到
无忧: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