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眼前的这位小的对所谓的父亲和家产并没有什么想法,而那位老的对于这个便宜儿子也是可有可无,所以就出现了现在的状况。
“景铄,”欧阳北忍不住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决定将会错过什么?”
唐景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欧阳北再欲开口,却见唐景铄摆了摆手打断他,并且自己继续说:“这不重要,我也不在乎。相比之下,如果我问你闻律究竟在哪里,你若是能回答我这个问题,比什么都重要。”
话题说到闻律,俩人就没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唐景铄从不在欧阳北面前提问题的事情,这是第一次,他并不期待得到欧阳北的回答,只是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罢了。欧阳北要么就别开口劝他,要么,就先告诉他闻律的事情,如此而已。
欧阳北果然不再说话,沉默中,欧阳北终于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对唐景铄说道:“走吧。”
唐景铄立刻点了点头,紧随其后。
管家很快再次出现,当他听到欧阳北吩咐说要会金海的飞机后,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讶的神情,甚至,他还忍不住多看了唐景铄两眼。
最终,管家还是照办了,在惊讶中,联系飞机去了。
因为大家都做好了唐景铄会留宿的准备,飞机的起飞和相关部门有一些程序要走,所以两人难免要再等候一会。
直到这会,唐景铄才有心思打量起大厅的陈设来。
只是,打量之下,他猛然见到了一张照片。照片其实就挂在正厅中央,和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并排挂着,只是唐景铄进门的时候,全副心神都在各种复杂的思考当中,低头跟着管家走,并没有注意到而已。
现在猛然见到,如遭雷亟一般愣在了当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第一百一十三章
唐景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飞机的, 他的脑海里有几个奇怪的念头在不断闪现萦绕着。
莫名的,他开始回忆起很多很多的细节。大部分,是关于王博衍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直直地盯着欧阳北已经半天了,直盯得欧阳北心里发毛。
“景铄,你若是觉得后悔,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欧阳北现在有些看不透唐景铄的想法了,只觉得他现在的状态莫名的诡异。
“后悔?来得及?”唐景铄重复着欧阳北的话,然后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不, 来不及了。”王博衍已经死了,对于有些人来说,很多事情, 都已经来不及了。
欧阳北这就有些听不明白唐景铄的意思了,他皱了皱眉正想开口, 却见唐景铄表情一变,仿佛是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了一般, 他盯着欧阳北,仿佛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眼神却深沉如水。
他问道:“北哥,我现在好奇了。方才,那位老先生就丢下一句话, 说他是我父亲,其他便什么都没说。那么剩下的、我不知道的,你是否会全部告诉我?”
见原本拒绝的唐景铄, 对自己的身世和父亲突然感兴趣了,对欧阳北来说,也算是好事。唐景铄是他找回来的,他并不希望唐景铄与那位失之交臂。
所以,欧阳北想了想,在飞机从上京飞回金海的路程里,说起了陈年旧事。
那屋子里自称是唐景铄父亲的老人姓段。如今其实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其实都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然而这个段家,却并不简单。传闻他们家在满清时期是某个勋贵家族,后来时局动荡,便隐匿了姓名,改了姓氏,隐没于市井之中。
由于族中子弟擅经商,擅避祸,也或许是冥冥之中有极大的气运,这个家族一度避开了各种战争和灾难,一直到了今天。
只不过,建国后一切风气制度皆与从前不同。为了再度避祸,这个家族在建国之初再次隐匿,彻底退出政治舞台,而家族的部分子孙也分家离去。
然而,无论如何,家族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积累,虽然历经数次分家,家产依然可观,而正房主枝依然代代富贵,用如今的话来说,就是隐形富豪。
到了近代,段家的子孙虽然自己并不经商从政,但是为了保证家族的平安富贵,段家一直在利用自己的财力,培植家族以外的其他势力。
欧阳家就是其中之一。
欧阳北的祖父,曾经就是依靠着段家的帮助,从一个穷小子一步一步走上如今的豪门之路的。
到了现在,段家的家主就是唐景铄的生父,段靖平。
段靖平喜爱音乐,从小便有天赋,年轻时留洋学习,是个很新潮的青年人。
谁知学成归国,家中长辈已给他定亲,那时他一心只喜爱音乐,对女人也没有什么喜好,父母之命,他便娶了。
只是夫妻二人结婚之后,一直相敬如宾,每天话都不多说几句,每天各自管着各自的事情,所以,其实段靖平一直没有自己的子嗣。
多年之后,段靖平的结发妻子因病离世,他似乎也并不打算再结婚了,便从家族旁支里过继了一个男孩,养在自己的身边,当继承人教养着。
而唐景铄的母亲和唐景铄只是一个意外。
故事也老套得可以,唐景铄的母亲那时候是段家聘来的琴师,专门在段家宴客的时候进行钢琴表演。
那个时候的段靖平已经四十多岁,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