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年后卢布彻底崩盘,会有人等待发行新货币,然后将旧货币兑换新货币——所以卢布再跌也是有底线的,这货币的交易还会继续进行……但我们不能贪心。很多人因此跳楼了,咱们见好就收吧。
如果最终能按我预计价格出手,刨除所有费用,减去保证金损失,减去税收……我们大约能收益——70倍。”
啊?!
周医生已决定不再为安锋惊奇了,但这会儿,他还是小小惊奇了一把:“竟然有这么多……我是说,这是个成熟的市场,在这样的市场上,你一个小人,初次涉入就……咳咳,我简直太高兴了。好吧,我们还是关心牛排吧,你的牛排烧好了吗?”
安锋转身重新扭开炉灶火:“马上好——我们今天吃大餐。虽然全是我在电视上看过的菜式……嗯,初次试手,请多包涵。”
周医生笑着摇摇头,忽然想起不久前安锋在天使街掷出的那罐可乐,他觉得厨房的事已经没啥稀奇了,他一边转身回沙发一边说:“哦,你的手很准,也很稳,我忽然想起你的七分钟锻炼法,也许今后我也要跟你练练,反正每天抽七分钟,不差那点时间。
咳咳,鉴于你一贯地表现,我相信,这次下厨虽然是你第一次动手,但没关系,我知道西餐讲究严格的份量,盐多少、油多少,洋葱多重,牛排什么份量……数字?!哼,但凡数字对你都不是问题。你忙着,我坐等吃好饭。”
忽然间,房间里响起电话声,周医生诧异的停在沙发前,扭头四处找了找声音来源,纳闷地说:“咱房里没通电话呀?我还想着圣诞期间电信部门放假了。哪来的……哦,我的手机。我居然忘了我是手机一族了。”
安锋扬起了铲子,也扬起了眉:“你的手机……,你给谁留了号码?”
周医生想也不想,回答:“旅馆总台。旅馆的房租我们缴到新年后,退房间估计也拿不回多少钱。我想,反正退不了房,干脆我们就两头住着,我留了个电话在总台,这样旅馆有啥事可以随时找到我们。”
电话铃依旧执拗响着,周医生拿起手机,安锋重新开始炒菜,油锅的吱啦声淹没了电话里的交谈。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她柔声问:“您是周医生吗?我是蓝钰?记得吗?今天,在黄亚青黄姐身边站的那个翻译,在天使街,我喊过让你别进巷子,还记得吗?”
周医生恍然:“你怎么……有事吗?”
“哈”,电话里干笑一声:“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电话的吗?我这纯粹是闲的,我从黄姐那里要来你们的地址,然后找到你们的小巷旅馆,总台说你搬到临近单元,就在附近,所以我给你打电话了。”
周医生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你怎么没和黄姐在一起?你不是……”
蓝钰咯咯笑了,在电话另一端解释:“我的翻译工作是留学生会安排的。不过,黄姐这几天很忙,从今晚开始我被放鸽子了,我正好没地方去,也没人约我……”
蓝钰意犹未尽的停下话语,周医生只好顺势接话:“既然这样,你过来吧,我这儿正在做饭,不过不是我动手。这里也没旁人,就……我身边站的那位娃娃,以及他的大个子朋友。你出了旅馆,向大楼另一头拐,走过四个单元,第五单元三楼,顶楼左手,我就在这里。”
“太好了”,蓝钰欢呼起来:“我带了一瓶红酒……我的酒不太好,希望你别嫌弃,我马上过来。”
周医生挂上电话,将头探进厨房说:“我们可能……要多一位客人了。”
周医生后半段话的迟疑,是因为厨房里已经开吃。大个子阿盖尔端着盘子,狼吞虎咽的吃着安锋炸出来的第一块牛排,整个厨房里弥漫着胡椒与芝士的香味,空肚子的周医生咽了一下吐沫,这才接上后半句话。
安锋依旧站在板凳上,小小的个头,挥舞着大铲子,一副成熟名厨的模样,他大气的一摆手:“没关系,我准备的足够多……不过,大人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你们在客厅吃,我俩在厨房吃完,就去旅馆住宿。”
周医生稍稍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遵循自己的原则,对这小人的所有座位均不干涉。和平共处原则嘛,他想了想,问:“这房子的房东我们接触过了,房子也住进来了,你觉得我们有必要买吗?不,我已经决定了!你说过买房子需要找律师是吧?你手头有律师的号码吗?”
“有呀!”如今的安锋已经成了周医生的私人“谷歌”,而他总是有求必应。
虽然嘴里答应下来,安锋手上的活儿并未停止,他仍在挥舞着锅铲,这次他炒的菜式是安康鱼,这种鱼长得很丑,但是滋味……据说是英国第一。
锅里煎的是一条中号安康鱼。老外煎鱼不讲究全须全尾,形状完整。恰好鱼大锅小,所以这条鱼已经被分成数段。煎鱼锅直径与安锋身宽等同,安锋挥汗如雨,还要与周医生保持通话:“我觉得这很好。这里的房租,在伦敦虽不算高价位的,但好在僻静。再说,高价位地段的房子咱也买不起,咱也没时间仔细寻找,不如先买上一套放着,然后寻租。”
“但这套房子,从咱们住进旅馆就开始求租求售,直到被我们租下……”周医生为难的说:“会不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