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焰红已经没什么感觉不舒服的地方了,可赵慎三非得让她歪在沙发上,而他跟了悟大师坐在茶几两边大家说话。
“小朋友,自古至今,官场就是最大的利益场、杀人场跟冤孽场,你官升一级却又额头挂彩,可谓是开门红了,怎么赵小友看起来不太高兴呢?”了悟大师是一个很出奇的出家人,并不似寻常和尚那样开口闭口就是佛经,一本正经的样子,反而很喜欢开玩笑,此刻就微笑着说道。
赵慎三满脸的苦笑说道:“大师,她额头挂彩还算是开门红?我没有急死就算不错了,还能够开心的起来?您老怎么故意怄我们呢?”
了悟却摇摇头说道:“小朋友是世间神,换一个修行的地点,要想接受陌生环境里众人的供奉信仰,必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据我看这点血流的值,最起码你已经初步站稳了脚跟,不至于被挤出神龛遭到放逐了,自然是可喜可贺。”
郑焰红笑道:“大师太高看我了,我哪里算得上什么世间神呢?不过您这句话如果是个比喻的话倒也恰当,我还真是差点就被挤出来呢,现在有没有站稳脚跟也还在两可之间,这个地方太复杂了,我还没有搞清楚呢!”
“此言差矣。”了悟淡然说道:“世间原本没有神,信奉的人多了,神也能凭空而出。神的号召力大了,于是就有人开始造神,有人开始封神,封别人或者是封自己。这样久而久之,世人就无法确定,坐在我们自愿或者是被迫顶礼膜拜的神坛之上的,究竟是神、是人,或者是鬼。在这样的条件下,自然是拥戴的人多了就是神,没人拥戴就是人,人人反对就是鬼了。小朋友你以完全陌生的面孔出现,高高在上坐在你所处的神坛里,刚去是人,显然候在那个神坛下面等着取你而代之的人希望把你变成鬼,而你则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成为神,在这种条件下,你挂点彩若能获得半神半人之间的身份,岂不是大大的喜事吗?”
大师一席话,既充满玄机又清晰可辨,听的郑焰红跟赵慎三瞠目结舌,赵慎三之前对妻子所处的环境一无所知,也从没有听妻子抱怨过河阳情况复杂,此刻一听更震惊不已,好一阵子才消化了大师的话惊呼道:“红红,你在河阳情况很复杂吗?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郑焰红此刻也明白了大师的意思,更露出满脸的坚毅说道:“大师刚才说的很明白了,越是有人希望我变成鬼,我也不求成为神,最起码要成为河阳民众信服的人。跟你说了有什么用?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咱们俩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不一样了,就算跟你商议,你不了
解情况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我自己磨练自己。”
大师满脸的赞赏颔首说道:“小朋友有这番决心,事情就不会败。虽然老衲是个佛门弟子,但早年间因为沉迷于玄学,也曾经读过诸子百家,记得庄子曾经说过一种人生境界,在‘有用’于‘无用’之间。比如一件法宝,在普通人手里是个废物,甚至还会带来灾祸,但在真正的高人手里,可就是无坚不摧的利器了。跟这个道理一样,小朋友身下的神坛,在有的人位居其上时可能碌碌无为,有的人则能够发挥强大的效应。而小朋友你此刻尚处于‘有用’与‘无用’之间,故而神坛下面的人都在观望,后果也殊难预料。这个阶段,也正是你需要发挥强大的精神力,尽快掌控一切的时机。”
郑焰红越听越是心悦诚服,诚心诚意的请教道:“大师,如您所言,如今我是坐在神坛上,信徒绕于身却难辨真假,虎狼屯于阶又貌似伪善,焰红锋芒毕露怕遭攻击,韬光养晦又恐失去锋芒,身如处一团迷雾中看不清真相,仅凭直觉行事,即便看似威猛,也不免战战兢兢进退维谷啊!”
“呵呵呵!”大师听完郑焰红这番半文半白的话之后就大笑起来:“小朋友能有这样的感觉很有意思!从你的话里,老衲倒是想起早年间初读佛经的时候,仗着几分鬼聪明跟自幼博览群书掌握的半瓶子基础,一边读一边想一边精心揣摩佛经的真实含义,但最后的结果是意理通明却难窥门径,后来方才意识到错在哪里了。佛经比不得唐诗宋词,读佛经最好的法子是一句大实话‘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就是说读出来就对了!口里念出心中不留,功夫到了自然水到渠成。而你如今做的一切都是跟小和尚念经一个道理,在你弄不明白佛经真意的时候,随口而读随心意行事就是最简便的方法,等你读过无数遍之后,想必就走出迷雾了,或者是说你已经明了迷雾下面是什么了。”
郑焰红没有马上答话,微微皱起眉头好似在吸收这段话,赵慎三忍不住说道:“大师,您是不是觉得天机不可泄露啊?总是这么云山雾罩的不肯点明,其实我听了半天早就知道您一定推演出红红的困难应该如何化解了,就是不肯泄露天机对吧?”
大师又笑了说道:“赵小友,何为天机?”
“……呃,天机自然就是所求者需要知道的秘密了。”赵慎三迟疑了一下说道。
“哈哈哈!”大师再次大声笑了一阵子才说道:“是啊,天机两字搞得神神秘秘,谁也无法真正的说出这两个字的含义。我给你们打个比方,比如武则天没有登基称帝之前,有关‘武氏代唐而立’的言论就是天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