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挑了担子,把步子都迈出花样来,一闪一闪的,可晃人。她心里可意着——你归了她了,这两个月,说什么也该把以前想想而已的念头拿出来做做,将来也好有个……怎么说呢,那时什么都不是了,就一股念头飘在这苍苍茫茫大地间,也恁好……
真是到了绝处的人才会出来的想。
什么都不说了罢,就走。两人在路上高高低低的走着,走了有一个时辰光景,市集到了。两人寻了处尚没人占着位子,施展开来,针头线脑,姑娘小媳妇头花上的小珠蛛,孩儿的小鞋小袜,并一些小玩意儿,铺铺好,卖起来。常氏嘴甜,敢叫,不一会儿就有上门的,你呆着眼看常氏麻手利脚的做着买卖,想想自己干脆也搭着她近旁开个写字糊画的小摊子吧,就把背着的一应东西支起来,常氏笑笑的看你张罗,不时给你擦擦汗。你就不是那块做生意的料,木呆木呆的不会喊不会叫,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常氏帮衬你,把到她摊前的客往你那边推一推——娘娘姐姐大哥大叔,要写字糊画不?我相公一手好丹青,能把个花啊朵啊的画得蝶儿都引过来!生生的!你看看,这画画的!再说,画个花啊草啊寿星啊回去挂挂多喜幸!佑您家旺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