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摩挲着手上玉佩的纹路,安景翌慢慢的想着接下来的打算。照三心所说,昨日月姨娘母子已经过来提过代嫁之事。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的话,那么月姨娘与安景辰二人今日晌午过后还会再来一次。想到这里,安景翌转向三心问道,“三心,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三心先前见安景翌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便不敢打扰,出去拿了些糕点来放到桌上,便一直静静站在边上陪着。
此时听到安景翌的问话,想到他早上起来便一直坐着,也没有用早膳,便以为他是饿了,忙回道,“主子,快到午时了,早膳时间已经过了,厨房也没有备的,你若是饿了,我拿了些糕点你先垫着,过会儿就该用饭了。”
安景翌摇了摇头,对于三心没有拿到早膳的事,早已习以为常,并不是没有备着,而是没有给他安景翌备的而已。不过大概再过一个时辰,那两人便要过来了。这一次,他到底该怎么选择?
宁王萧淮宁,传说平庸无能,可是,他当真那么无用吗?安景翌摇了摇头,一个无能的前太子之子,不可能带着胞弟,在当今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安然这么多年。他们的存在,可是时时刻刻提醒当今皇帝与天下百姓,他并不是正统。
既然在这侯府里,他安景翌注定脱身不得,那还不如寻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离开王府。若宁王当真平庸无能,于他并无损失。若宁王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于他,却是个扳倒安公候府的良机。
晌午过后,果然月姨娘与安景辰过来了。月姨娘看了看坐在桌边,稳如泰山的安景翌,笑着道,“景翌用过午饭了吧?”
安景翌也不急,既然她要闲话家常,他便陪她周旋到底,“刚用过不久,不知姨娘与景辰前来所谓何事?”
可是显然有人沉不住气,安景辰冷声道,“我们为了什么来,你难道还能不知道,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事都是定了的。你答应便好,你不答应,那也由不得你!”
“景辰,景翌是你大哥,你怎能这么目无尊长!”月姨娘斥责了一句安景辰,又面向安景翌道,语重心长的道,“景翌,你爹就你与景辰两个儿子。咱们安公候府的爵位是祖先在马背上打下来的,你这情况定是不可能承爵的,为了侯府的将来,还希望你能顾全大局。”
安景翌心里冷笑,月姨娘端的是一派落落大方的侯府当家主母的好架势。若今日被逼代嫁的是她的儿子,她又会如何。
安景翌恭敬道,“姨娘说的景翌都懂,可是姨娘也知景翌就是一个废人,若被皇上与宁王发现,到时候恐怕侯府不禁爵位保不住,连整个侯府人的性命都要遭殃。”这也是他所顾忌的,若是嫁过去引得宁王不满,皇帝大怒,那他的重生便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月姨娘显然早有准备,“这个你不用担心,当今皇上为的就是找个身世高贵的世家子弟,若是侯府嫡长子肯嫁,肯定是再好不过了。侯府怎么说也是为驲国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相信当今皇上定不会多加追究。”
安景翌看着月姨娘自信的眼神,知道她说的皇上不会追究的话是事实,至于到底是不是因为侯府祖先立下许多汗马功劳的缘故,只怕还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