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眸色暗了暗,淡淡道:“昨天下午就回来了,在学校住了一夜。”
“我现在有事要出门,你去休息吧!明天晚上不要留校。”木烨靠近他,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迈步走开。
“小牧,楼上很多空房,你随便挑一间。”
丢给了牧卫一句话,木烨同月琅琊走出了大厅。
——
车已停在门外。
木烨、月琅琊坐上后,车飞驰而去。
别墅里那漂亮的男人是谁,跟木烨什么关系。
月琅琊没兴趣知道。
一路上,他只管闭目养神。
木烨也不打扰他,只是奉献出自己的大腿给他当枕头。
月琅琊枕在上面,表示很舒服。
——
时间5点17分。
车停在了祁家大宅前。
门前一条宽敞的青石大道。
两旁皆亮着路灯。
一座岗亭伫立在一扇巨大的铁门前。
车灯照过去,一位荷枪实弹的警卫军人走了过来。
警卫端枪,仔细辨认了一下轿车的牌号,戒备喝问:“什么人?”
木烨和月琅琊从车中走出来。
“祁风的同学。”月琅琊自我介绍:“我叫木华。”
“木华?!木头木,华夏华?”警卫军人一时惊喜莫名。
两个小时前,他就接到吩咐。
如果有个名叫木华的年轻人过来,一定要恭敬接待,并立刻向内线传达。
“是的。”月琅琊点头。
“身份证件有吗?”警卫的口气温和不少。
月琅琊在n市是执行任务,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自己的身份证件。
于是,只得问道:“必需要检查证件吗?”
“没有也没关系,我先给你通报一声,请稍等。”警卫向他一个敬礼,跑步回岗亭拨打电话。
片刻后,一辆迷彩越野摩托车从宅院中狂飙而来。
临近大门,一个高难度的近乎360度大甩尾,摩托车堪堪才停了下来。
车上一身材高挑的黑衣男子,跨步而下,从右侧的警卫室,走了出来。
光影笼罩下,可见这男子高大挺拔,剑眉星眸,每步走来,都气势凛然,齐膝的长风衣就这么大敞着,衣摆翻飞在寒凉的晨风中,猎猎作响,无形中透着一股逼人的肃杀之气。
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有着迫人的气势。
犹如尖刀利剑,所到之处,冷寒锋锐几可刺人肌肤。
警卫人员看到他,立刻合脚敬礼。
男人摆了摆手,也未回礼,径直走到了月琅琊和木烨的面前。
靠近了,连木烨和月琅琊都不得不正视这个男人。
有的人,也许天生就是气势强大。
即使月琅琊和木烨都不是势弱之人,但对方的肃杀冷锐还是让他们心生警备。
这是一种本能。
在互不了解的情况下,他们需要对所有陌生强大的生物产生警备。
尤其是,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善意时——
他们更必需戒备。
男人立定,泛着冷光的幽黑眼瞳在认清月琅琊的容貌时,微微收缩了下,继而绽开了一丝笑意。
“你就是木华?”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低沉醇厚,听起来竟然有种意外的性感蛊惑之味。
“不错。”月琅琊回答的语气平静如水。
“长的不错。”男人凝视他,目光一如万载寒潭,幽深不可测。
“多谢夸奖。”月琅琊微微敛眉:“如果你觉得我们没什么问题的话,还请带我们去见祁老将军。”
男人倒也干脆,没有再多加追问,挥手让哨兵打开铁门。
大铁门嘎嘎作响,缓缓打开。
木烨和月琅琊重新坐入车中。
“跟上我。”
男人丢下三个字,跨上机车,就如旋风般狂飙而去。
啧!在自家大宅院,也这么飞扬跋扈,这男人有够张狂的。
既然祁家人在前面飞车,木烨和月琅琊当然在后面配合。
反正宅院又是木家的。
就是不小心撞坏了花花草草,也是祁家的损失。
——
时间5点37分。
月琅琊终于见到了祁纬。
那个缠绵病榻的老人,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心脏跳动的频率,沉缓孱弱。
戴着氧气罩的口鼻艰难的汲取着保命的氧气。
一大家子人都没睡觉,个个提心吊胆。
医生已说明,老人家可能撑不到天亮。
月琅琊进去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而后个个看着他的目光,都透出毫不掩饰的激动和惊异。
老人都这副模样了,偏偏还吊着一口气在呻吟着一个人的名字。
月琅琊的五感如今极其灵锐。
走近床边,没有凑过去听,就已经听清老人不停呻吟的是:月将军,我对不起您啊!
这个老顽固!
月琅琊心中震怒。
他当初救下祁纬,是希望祁纬好好活着。
而事实上,祁纬却一直在自责在愧疚。
这不是,纯粹的自我折磨吗?
月琅琊很火。
这火气令他无法保持平素的冷静。
目光扫向屋内众人。
好吧!
这些人是不可能让他单独和祁纬相处的。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祁纬的状态实在太糟糕。
也许眨眼就会停止呼吸。
让他们离开,那显然不人道。
沉默了会,他终是抑制不住怒意的低喝了一声:“祁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