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问,“还要不要打领带?”
蒋兆川抚着澄然不着寸缕的背脊,连喘了几口才把晨起的那股冲动压下去。他揽着澄然,在他额头上连亲了几下,“宝宝先下去。”
澄然很想再跟他闹一阵,但是现在实在提不起力气。这两天他跟蒋兆川天天都做,晚上不睡,白天就醒不了。
他迷迷瞪瞪的就被蒋兆川塞进了被窝,弯腰的时候看他隆起的西装裤差不多都恢复了正常。
蒋兆川给他热好早饭,转身就去公司了,临走前意味深长的对澄然道:“爸爸会抽个时间去体检,宝宝不要急,交给爸爸解决。”
澄然听他话中的阴沉,暗暗把好奇压下,就是尤嫌不足的补了一句,“我讨厌她,你说要跟她结婚,她还要怀你的孩子,我想到她就恶心。”
蒋兆川眼里全无热度,动作倒是轻柔,“爸爸知道。”
临去学校的时间还有最后三天,澄然等睡够了就开始归置行李。香水托蒋兆川送去了公司,项链另外收着,又跟朵朵约了个时间见面。
去学校那天也是蒋兆川送他,澄然戴着口罩,看马路上和两边商铺其实还是没多少人,非典的影响还在,广大人民群众更多还是选择呆在家里。
蒋兆川一路开车,却没去宿舍,而是直接停在了何婉佳小区的楼下。
澄然认出这附近的环境,“爸,怎么到这来了?”
蒋兆川提着他的行李,直接带他上了何婉佳的那栋楼,电梯停在五楼,然后蒋兆川才摸出一把钥匙,“爸爸已经给你申请了走读,以后宝宝就住这里。”
澄然早忘了要走读的事,没想到蒋兆川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办好了,连房子都买的这么精准,就在何婉佳楼上。
“这里跟我们家差不多大,爸爸有空就会过来,宝宝看看喜不喜欢。”
澄然接过钥匙,门一打开,两捧彩纸就朝他撒了过来,迷的他眼前一片花花绿绿。朵朵跟何婉佳从两边跑过来,欢呼着说“欢迎回来”,一人给了他一个拥抱,又把他推到客厅,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鲜艳的菜色。
巨大的惊喜冲头,让澄然好是措手不及。他回头一看笑意晏晏的蒋兆川,胸腔里就有股热意,“爸,你安排的?”
何婉佳接过话,“上次在医院里蒋叔叔提过一句在找中介看房,不过因为非典被耽搁了。刚好我就想到我家楼上,就是这房子,房主急着要迁居到别的地方,我就跟蒋叔叔说了。”
朵朵高兴道:“以后弟弟你就住楼上,正好我们可以照顾你。”
澄然脸一红,“不,是我可以照顾你们。”
“互相照顾。”蒋兆走到这几个孩子里,再开口就反了调,“我家澄然从来没一个人在外面住过,以后要麻烦你们俩多费心,叔叔先谢谢你们。”
四个人边说边笑的一起吃了饭,澄然把两份礼物都送了出去,朵朵的脸红扑扑的,当即就让何婉佳帮她把项链戴上。
蒋兆川喝了点啤酒,晚上顺理成章的留下来过夜。俩人互相抱着,因着明天澄然就要上课,还是没做到最后一步。第二天蒋兆川走前始终不放心的叮嘱,“每天都要发条短信给爸爸,电话一定更接,没事的时候多跟林真真她们走动,别总是一个人呆在家里……”
澄然看着蒋兆川眉宇里的深凝的担忧,实在有些心酸,“爸,你别担心。还有一个多月就放暑假了,我马上就能回家陪你。”
蒋兆川安慰的抱了他一下,这才回了深圳。
经历过非典后的学校氛围还是不高,之前离开的学生都一一的往回赶。澄然回宿舍收拾过一次东西,钟以良为之前的排斥有些不好意思,但寒暄过几句后又拍起澄然的肩,回复了哥俩好的状态。
等学校再度开课,才又进入学习状态没多久,六月就快到了头,要放暑假了。澄然为了考试还紧张了一阵,就怕挂科了还要留下来补考。但没想到的是这次考试意外的简单,给个口试就过了。新闻里也播报了世界卫生组织解除了对北京的旅游禁令,这次的抗击非典终于以胜利告终。
千盼万盼的暑假总算来了,澄然这次连行李也不用收,随便带了两件衣服就可以回家。一坐上蒋兆川的车,澄然就乐道:“爸,你说的没错,考试一点也不严,我们基本都过了。”
这次全国的大小考都放低了难度,澄然开始毫无心理压力的享受暑假。因为他在家的关系,蒋兆川现在每天下班都会准时回家。他带澄然去工地看过,大热天的工人们照样在紧锣密鼓的工作。蒋兆川最初的计划是想建一个农家乐,因为有地产商的加入,几经商议后又改成了度假酒店,从美国请来的建筑师名头响亮,工程进行的如火如荼。杨老板也来看过几次,表情很是悔不当初。
澄然过了十几天极惬意的日子,终于不用再等到周末才能见面。吃过晚饭他就跟蒋兆川坐在客厅看电影,暗黄昏暖的色调下,琴弦拨动,张国荣那极富魅力的嗓音在说:“从一而终。”
程蝶衣的声音总是袅袅婉情,只有这一刻他掷地有声的喊:“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即便满覆了油彩,还是能看出段小楼脸上的无奈,“你是不疯魔不成活。”
澄然下意识的就抱紧了蒋兆川,他的从一而终,至死不渝,都在这了。
蒋兆川把他搂到腿上,低头跟他接了一个吻,“要不要换个电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