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看看手里的吊坠,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今天晚上这里最少有三个人来过,他们是什么人呢?到底是什么目的?有一点安铁可以肯定,肯定有一个人是冲着这个吊坠来的,可吊坠为什么又呆在雪地里?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瞳瞳到底有没有被……
安铁警觉地往周围看了看,雪还在静悄悄地下着,在路灯的映衬下,雪花发出魅惑的光泽,这条小路宁静得让安铁非常不安,安铁一方面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一方面想回去陪着瞳瞳,看来只能等瞳瞳的情绪稳定下来,试探性地问问了。
安铁往回走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衬衫,打了个哆嗦快步往家里走,等安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身上已经满是积雪,安铁把身上的雪抖了抖,打开家门,换了鞋之后就推开瞳瞳的房门,看见瞳瞳还安睡在床上,安铁的心才算踏实了一点。
坐在瞳瞳的身边,安铁看着瞳瞳还没有恢复血色的脸,刚想用手缕一下瞳瞳脸上散乱的发丝,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安铁知道自己的手现在很凉,几乎像冰块一样,而安铁的心比手更凉,那种冰凉感觉里还带着一股寒意,使安铁的痛楚都快麻木了。
给瞳瞳掖了一下被角,然后把刚才在雪地里拿回的那两样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安铁去卫生间拿回一块热气腾腾的毛巾,然后蹲在瞳瞳的身侧,凝视着瞳瞳略显不安的睡颜,用刚才在热水里暖和过来的手,缕了一下瞳瞳的头,然后用温热的毛巾给瞳瞳十分轻柔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瞳瞳先是瑟缩了一下,随着安铁轻柔的动作,瞳瞳的脸上的表情舒展了一些,当安铁用毛巾擦到瞳瞳满是淤青的脖子上的时候,瞳瞳突然醒了过来,惊惧地看着安铁,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安铁赶紧慌乱地站起身,柔声道:“别怕!丫头。”然后试探性地坐在瞳瞳身边,伸出手臂。
瞳瞳死死盯着安铁看了半天,目光慢慢柔和起来,紧抿着嘴唇,缓缓靠近安铁的臂弯,然后又把眼睛闭了起来,安铁轻抚着瞳瞳的脊背,在瞳瞳的耳边继续柔声安抚着说:“睡吧,叔叔抱着你睡,好不好?”
瞳瞳的身体颤动了一下,往安铁身上靠了靠,眼泪又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安铁感觉瞳瞳的心跳一点规律也没有,肩膀还是微微地颤抖着,安铁收紧自己的胳膊,嘴唇贴着瞳瞳的额头,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句:“丫头,再睡一会。”
安铁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抱着瞳瞳坐在床沿,眼睛盯着房门,用手掌不断地抚摸着瞳瞳的脊背,安铁这会才感觉到,瞳瞳是那么弱小,那么无助,安铁在心底不断地自责着,不断地嘶吼着:“丫头,是叔叔没保护好你,都是叔叔的错。”
圣诞节已经过去了,雪,越下越大,可能很多东西都要被今晚的大雪埋葬掉,伤口却不会。
安铁抱着瞳瞳,盯着窗外的漫天大雪,目光逐渐冷酷起来,安铁在心里平静地对自己说:“你们一定要付出代价!一定要。”
安铁盯着床头柜上的匕首型吊坠,想起了很多东西,它究竟代表什么?为什么在贵州偶遇的刀疤脸的女人对它感兴趣,那个支画对它也感兴趣,还有,瞳瞳的那个神秘的老师究竟是什么人?安铁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瞳瞳的这次出事肯定与这个东西有关,那瞳瞳那个老师给瞳瞳这么一件危险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安铁感觉那把精巧的匕首吊坠像被诅咒了似的,散发危险而神秘的气息。
匕首吊坠现在是唯一的线索,他必须搞清楚!
安铁又想起了上次瞳瞳被绑架的事情,如果这次瞳瞳出事不那么简单,那上次的绑架应该也不是巧合。还有,自从瞳瞳出事以后,有几次安铁和瞳瞳被莫名其妙地跟踪,是否跟这次的事件有关?
安铁越想越心惊,低头愣愣地看着瞳瞳,心里不住地叹息着:“丫头,不要怕,叔叔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受到伤害!我保证!他们会付出代价!”
安铁喃喃自语着,越握越紧的拳头发出了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