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安铁的话,刚走到房门口的周翠兰突然转过头来,可怜的表情没有了,转瞬之间换上了一副凶狠的表情,慢慢地说:“你别以为我是个农村女人就小瞧了我,我们走着瞧,等我租好了房子我就来接我闺女。”
说完,周翠兰转身快步往外走,不一会,就听得客厅里的门“咣当”一声响,周翠兰走了。
周翠兰走后,瞳瞳也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才的一幕让大家似乎都没有话说。
“怎么会这样?”安铁浑身无力地站在窗前,一站就是半天,酒精的反应让安铁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疲惫不堪,就像扛了千斤重担,脑子却很清醒,脑子虽然清醒,却什么也想不了。
他想跟瞳瞳说点什么,必须跟瞳瞳说点什么?可说点什么呢?安铁并不在乎周翠兰,刚才周翠兰威胁的话安铁也没有放在心上,不管是动用法律或者用其他手段,安铁其实早就想过,只不过,他觉得能和平解决这些纠葛最好。
圣经里说,上帝若关上了大门,必定还会给人留一扇窗。可是,安铁现在觉得,上帝不仅没有给自己留一扇窗,连一丝缝隙也没有留,上帝现在在哪里呢?
绝望的意思就是,你看不到任何希望,再也没有路可走了。他无法面对自己,无法面对瞳瞳,无法面对生活里每一个朋友,他不知道以后如何跟瞳瞳相处,他实在没有办法,他想了好久,实在想不出办法,安铁其实一向不笨,可现在,他实在是黔驴技穷,一面对从贵州来的周翠兰,好像总是没有办法,不对,应该是只要事情一跟瞳瞳有关系,自己就乱了阵脚。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铁听到大门一响,吓了安铁一跳,他漠然地看了一下表,7点了,大概是瞳瞳上学去了。天已经亮了很久了,安铁才发现。
安铁就那样一直在窗子前面站着,感觉房间里越来越压抑,必须出门去,否则呆在这个房间里安铁会发疯,只要一看到那床,安铁就会想起周翠兰和自己赤身抱在一起的情景和瞳瞳惊讶失望的眼神。
amp;nbs
p;他痛恨自己借酒浇愁,却想不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他无比地鄙视自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安铁突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9点钟的时候,安铁来到了公司,到自己的办公室,安铁把包往沙发上一扔,然后缩进宽大的老板椅子里又开始发呆。
这时门一响,走进来一个玲珑俏丽的女孩,是公司刚招聘来的文员朱小灵,朱小灵把一杯热茶放在安铁的桌子上,然后在一旁帮着安铁整理桌子上的文件。
“赵总不在吗?”安铁一看进来的是朱小灵,有些意外,顺口问。
“赵总去下面的房地产店面了。安总你脸色不太好啊,不舒服吗?”朱小灵道。
“哦,没事,不用收拾了,你出去忙吧。”安铁淡淡地说。
朱小灵出去之后,安铁又往椅子里缩了缩,抬头看着天花板,目光空洞而茫然。
就这样坐了不知多久,然后安铁就听有人敲门,安铁看了门一眼也没做声。
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推门走了进来。进来的居然是吴雅。
今天吴雅穿着一件薄薄的但却宽大的半身貂皮大衣,紧身裤子把吴雅的屁股绑得结实而性感,冬天的吴雅还是一身华丽而动人的装扮,季节对吴雅根本没有约束。
安铁有些意外,坐在椅子上欠了下身,也没站起来,挤出一丝笑容,朝对面的沙发努了努嘴,“请坐!”
吴雅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双腿并在一起歪在一边,把两只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媚眼如丝地看了看安铁,娇滴滴地说:“哎呦,安大老板,这么大架子呀,你这办公室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豪华啊?不错不错,蛮不错的。”
“哪比得上你啊,凑合吧,今天我感冒,离你远点,别传染了你,你别见怪。”安铁说。
“是嘛,感冒啦!没关系,我不怕你传染。吃药了吗?”吴雅问。
“没有,不严重。”安铁道。
吴雅在办公室四处看了看,一边看一边对办公室的摆设评价着,然后,看着墙上问:“你这办公室这么豪华,怎么没放点画装饰一下啊,我听说你那个小侄女不是画画很厉害嘛,据说还得了国际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