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大。”川儿忽然很肯定地替将军开了口。眯着眼睛凑到将军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捂着小嘴儿“咯咯”笑起来。
“唔。”将军两道剑眉微挑起来,按捺着似要弯起的唇线,磁性嗓音一如既往的正经:“昨夜……原是你先缠裹进来。你说,若我能护得你周全,你就将自己给我。”
怎生得嘴里说着不要命的谎言,却依然一副面不改色的无辜模样?
青娘可不记得自己昨夜如何作为,哪里知道自己同他说过多少的话。本就是刻意同他保持着距离,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他拉进了坑里,可他若继续这般顽固地一味攻克过来,她如何抵挡得了多久?
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自回京城后,俨然同印象中那个贵气冷傲的大将军判若两人。青娘揽过川儿,头也不回就往院外走:“死相……下次再来,我拿水泼你。”
软趴趴的嗓音,即便生气也没有一点威力呀,将军可不怕。
少见得她这样执拗,玄柯精致的嘴角终是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其实真心不怪他。早先川儿缠着他,不让他走,他却也只是将青娘放至床内,揽着川儿在床边睡下;只她倒好,还不及多久功夫,便蠕着半/l的身体一个劲的直往他怀里钻;倘若只是钻也就罢了,偏小嘴儿还要蹭着他的胸膛呢呢囔囔,那绵软而痒痒的触感,让他如何还能忍住不吻她?
……
一股淡淡花香擦肩而过,大内公公贺老钱满是褶皱的老脸荡漾开一抹诡秘浅笑——除却一张略带雀斑的小瓜子脸,这女人的姿态、神情,还有那副软趴趴的无骨模样,倒是真真像极了淑妃娘娘……想不到,向来万坚难摧、无孔可钻的铁血将军最终还是被女人挂了心呐~~!呵呵~~好极。
“大将军玄柯接旨——”贺老钱撂了拂尘,那副褶皱老脸瞬间化做一副肃冷:“圣上亲谕,为犒赏边关将士辛苦劳军,特着大将军玄柯与一干将官人等,腊月初八日泽和园赐筵赏乐——”
一纸黄帛盛入掌心,泽和园么?玄柯原本淡笑的刚毅五官沉敛下来,当今圣上日日沉迷酒色,从不论边疆战事与百姓疾苦,如何今年却突然地大改作风,竟要特特赏筵犒劳?
只心中才作想着,却又听贺老钱公鸭一般的苍老嗓音在头顶上方道:“皇恩浩荡,圣上念及将军与夫人难得一路辛苦回京,特特嘱咱家给带个口谕,初八日将军定要携了夫人与公子一同赴席,切切莫忘。”
说着,接过管家递来的谢仪,便扫了拂尘颠颠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木有米睡滴孩纸?道声晚安,一夜好梦哈~(_)~,
☆、32
泽和园位于皇宫东南面;据说是当年皇上特特为淑妃娘娘所建,这里临水环山,亭台楼阁;风景十分之好。
听闻那淑妃娘娘原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天生一副软骨头,生性疏懒嗜睡,又生着一副古怪脾气,喜怒十分无常,直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朝政不思。只不知是招了宫人陷害还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却早早地生下当今太子,二十不到的年纪便一缕香魂不在。皇上心碎难挡,恐念景伤情;便命人将泽和园直直锁了十数年,今日忽然又重新开放,其内里的韵意倒真真惹人猜度。
虽是腊月寒冬,然因园子的四面燃着无烟炭火,台上歌女舞姬婷婷袅袅,台下达官贵人熙熙攘攘,倒也并不显得多么冷。
大将军孑然多年,今年回京述职却忽然地带回来一对母子,这消息早在京城里传得如火如荼。又因青娘身份不明,无从查探根底,一时间各种猜测便风起云涌。有说是将军路上捡回来的露水夫妻;有说是当年将军偶然醉酒寻欢,惹下了桃花债;
更有甚者,竟是将青娘比作狐媚化身,使着秘/术把将军心魂勾引,风花雪月好一番杜撰,当街摆起了说书摊子。那说书的词段自是各般香/艳/诱/人,越发引得人们心痒难耐,如今得见青娘真颜,如何还能轻易错过?
青娘揽着川儿一路怄气随在将军后头,她今日难得换了身时兴衣裳,簇新的朱色翔云小短袄,配着烟紫色百褶裙,腰若无骨,步履绵绵,再加黄灯迷蒙的夜色下看不清脸面,那副模样儿自是勾来各色眼神不断,让她好生厌烦。
然对着一群达官显赫,白眼儿却是翻不得的,能做的只是垂下眸子假若无视。
她是十分不爱前来赴筵的,不愿顶着将军女人的身份出来抛头露面,却终究皇命难为,谁让她如今在天子脚下过活?……也不知那端端天子三千佳丽,如何偏要惦记着她一个麻雀娘,真是纳了闷。
女人的执拗玄柯如何察觉不到?他今日可是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叫得动她。因见青娘委实慢得可以,便停下步子道:“累了麽?”
虽是惯常的肃冷模样,只好看的唇角却分明微微扬起一道玄弧——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天生爱装的角色,你看她,步子迈得万般不情不愿,偏还要勾着头垂着眼,做一副大方得体之范,好似就怕人家看出她原是个乡野妇人一般……只这点,心底里倒是好笑又爱她个不行。
青娘可不知将军停下来在看她,一抬头,险些儿都要扑进玄柯滚烫的胸膛。
这个男人,你每次转身都要这般出其不意么?作凶巴巴瞥去一眼,声音冷冷的:“做什么这样看我?”
“呵,红色倒是十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