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昊瞥他一眼说道:“东子,改改你那脾气,啊,不管什么事儿不如意就着急上火,一沾着谢乔的事儿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你的精明都用到哪儿去了,今儿晚上要是谢乔真在这儿你打算怎么办啊,拿刀砍人?”
潘东明冷冷的瞧着他说道:“你真几天没见着她?”
罗昊一摊手说:“我忙着呢,哪有时间,再说,就算我去找她他也不一定见我,前两天约她出来吃个饭,她都推说没空,还说是朋友呢,一点面子都不给。”
潘东明心里美滋滋的就差笑出来了,可他忍住依然板着脸说:“你说的可是真的?真对她没想法了?”
罗昊用手抹把脸,敛起心神,想起谢乔对他说,咱们只能做朋友的话,朋友,两个字就粉碎了他的痴心妄想,可他再痛有什么用,他也有男人的尊严,总不能死缠烂打吧,何况,还有宁筱雅呢,那女人升起了说要跟他分手,他惹她生再大的气她也从来没讲过那样的话,他现在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面临捡芝麻丢西瓜的蠢事,鱼与熊掌果然不能兼得,他重重叹口气说:“东子,跟你说实话,其实心里难受的恨,我也是真心对她的不比你差,可是,我尊重她的选择,只要她好好的,怎么着都行。”
第二天
天刚亮潘东明就迫不及待的找谢乔去了,一问,他惊得动弹不得,谢乔居然随着节目组出差了,哪儿?成都!昨天就走了。
潘东明那个恼啊,他跟猴子一样蹦来跳去也没见着谢乔,马不停蹄的赶去成都,找到节目组下榻的酒店,一颗心早已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有点近乡情怯了,可潘东明还是直兴奋的整个人飘飘然好像直上云霄,这谢乔见着他会是什么表情?
可惜他很快就泄气了,因为他没找着人,问了酒店的工作人员说出去了,他就等,一直等到下午快两点了才等着深圳节目组的人回到酒店,可谢乔却不在行列,他恼的恨不得在原地好好蹦一蹦,有人告诉他,谢乔去了石经寺,刚走。
待得知潘东明是从北京赶到深圳又追来成都找谢乔的时候,人人好奇,撒个谎弄来谢乔的手机号他刚想打个电话,一想,不成,还是用酒店的吧,万一惊着那女的又没影儿了,电话接通谢乔在另一边“喂?”了一声,只一声,却犹如石破天惊震断心弦,潘东明怔愣一下“啪”的挂断了电话,半晌他都觉得自个儿的手还是抖的,这让他魂牵梦萦的一把声音真真切切听在耳力,似梦似幻,这隔了一年不曾听过的声音还是如此的软腻好听,真让人难过,他再也忍不住相思,让酒店帮忙租来一辆车心急火燎的赶去石经寺。
石经寺年前的时候潘东明来过一次,还在大雄宝殿抽了支签,上上签,他厚着脸皮说求姻缘,那解签的师傅就笑了,只说,心想事成。美得他冒泡了。
现在石经寺里还是一样热闹,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他东摸西找的转遍了几个大殿也没瞧见让他眼熟的影子,不过他已经不心急了,摸出电话心想管他呢先打个电话再说,一抬头却发现他已经绕到前年他与谢乔合影的那株古木前,依然是满树的红飘带,在微风里恍如情人的手招摇,树下一溜儿跪着几个诚心膜拜的人,一个染着栗色短发的姑娘跪在那里背挺得倍儿直,潘东明停下脚步,胸腔里的那颗心似乎想要跳到他的舌头上去,他用手拂拂胸口,迈开步子,坚定的走过去,仿佛混乱的世界终于有了方向。
谢乔还在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她本来已经安定再也不要自寻烦恼,可是见过罗昊以后所有的往事又被勾起,她的一江春水又被打乱,最近几天晚上总是谁不安稳,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一年前的首都机场内的咖啡厅里,那一双多重感情的眼睛,里面饱含了哀伤痛苦不信还有愤怒和失望,那一幕她至今都忘不掉,时不时想起,像电影拷贝一样,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就会自动的放一放,那激烈的痛楚,混乱的迷惘,曾让她不知如何应付,她觉得她错的厉害,她总是做错事,明明是恨明明是难看,明明是……一错再错,在道德上让她觉得自己不知羞耻,那个男人明明是掠夺者侵略者,可后来呢,她好像觉得她已经不在乎,特别是他说,咱们去上海吧。
身边有人紧挨着她跪下,蹭着她的胳膊,她皱皱眉往边上挪了挪,可那人一抬手又碰到了她,她反感,睁开眼睛朝一边儿看了一眼,刚扭过脸儿来闭上眼睛却又骤然睁开,盯着眼前粗大的树身好一会儿,才又慢慢的扭过脸去看向紧挨着她的那人,是个男人,表情很虔诚,紧闭着双眼,也是双手合十,可这男人的侧脸熟悉的让谢乔眼窝子疼,只惊得她想要跳起来,浑身冒汗,那颗心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溜着她的胸壁上下左右的惊窜,她的手跟腿开始忍不住打颤,这,这谁?
她觉得她后脑勺上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她想眨眨眼,做不到,站起来,更做不到,她的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一个念头,走走,赶紧走,男人比她还要虔诚,还在闭着眼睛默默祈祷仿佛周围空无一物,谢乔满手心的汗,悄悄的抓住腿上的裤子,想悄悄的起身,刚费力的抬起一条腿,男人忽然睁开眼睛扭过头,俩人的眼光一下子碰到一起,只惊得谢乔腿一软坐到地上,男人抿起嘴巴,黝黑的眼睛里闪着璀璨的光,荡起一圈圈的波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