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纤白小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着,感受到她想要挣扎却无力挣脱,他垂眸望进她烧着怒火眸子里,妳一直告诉我,妳有多恨我,但是妳知不知道,有时候其实我也恨妳。她只是定定地望着他,没有再说话。
是的,恨妳,比妳恨我还要恨上一千倍、一万倍,我恨妳为什么心硬如铁,对我的感情我的付出视若无睹,对妳再好,妳都不会感动。将她的手儿放到脸旁轻轻摩挲。
恨妳的执着与认定,不爱就是不爱,再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恨妳如此薄情,倾刻间就让我所有的情深化为乌有。
我恨妳当初为什么要让我遇上妳,如果没有遇上妳,那么对我们彼此,可能都是一件好事。痛苦的色彩充满黑眸,妳将会如愿与妳心爱的人成亲终老,而我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辅政王,我不会遍尝这种求之不得的苦楚,不会知道,爱一个人有多深痛就有多深。
她,还是不发一语,心在颤抖着,强装着平静,任他倾诉。
有时候,我在想上天为什么要安排让我遇上妳,为什么又让我爱上妳?而妳为什么就是那般认定,怎么都不愿意接受我。遥儿,妳说,妳来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才能得到妳的心?他,堂堂的王爷,当今最尊贵最睿智的男人,示弱了、认输了。
如果一开始就错了,那么后来怎么做,都不会对。她终于开口了,但是说出的话,如同利刃c入了他的心窝,剜心裂肺。
感情实在太让人难受了,他可不可以不要这种痛彻心扉的爱情?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
遥儿,妳一直说我过份,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妳比我更残忍。他低下头,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直近得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喷洒到脸上,至少,在我的世界里,我不忍伤害的人只有妳,可是在妳的世界里,没有我,眼里没有、心里没有,连想都不愿意想起我。
妳知道吗?这一刻我甚至恨到不想见到妳。霍然起身,再也不想看这个伤透他的女人一眼,今晚的他不想再面对着她,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木门重重地阖上,室内又恢复了平静,如死亡一般的平静,刚刚那如野兽一样的纠缠、嘶吼,汗水淋漓彷佛已经离得很遥远、很遥远。
她愣愣地看着房顶漂亮的雕花木板,不出一语,半晌,一串如珍珠般透明晶莹的泪水忽然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滴落在雪白枕头上,慢慢慢慢地渗入布料之中,湿成一片。
他说恨她,她终于将一个爱她的男人成了恨,她该开心的,毕竟这不是她的目的吗?可是为什么却会觉得心好痛?似乎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东西,失落绝望,还有茫然……
☆☆☆
一语成谶,没想到他的话,成为了现实。
上天似乎有自己的安排,不理人间的情爱纠葛,当晚令阳城告急,次日失守,战火从令阳城、宁新县一直烧到百定县,直京城,连七王爷也不知所措,一切的一切,都迫在眉睫。
在一片恐慌之中,辅政王爷一语定局势,亲自领兵前去平乱,短短一日,早就准备好的部队就在一片欢呼声中整装出发了。
辅政王爷此行只带了五万精兵,将大部分的人马留在京城保护皇帝的安全,以防敌人趁机作乱。
虽然人数只有敌军的一半,但麾下个个都武艺不凡,精干强练,可以以一敌十,这可是龙庭澹这么多年,亲自带出来的军队,一支铁骑!
精锐一出,果然势不可挡,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先后将失守的城池收复,再一鼓作气,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里,沦陷近三个月之久的令阳城也一举收回,将北越胡蛮退到令阳城外,呈现两军对峙的局面。
京城里捷报频传,连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都争先称颂辅政王爷的丰功伟业,既能将国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百业俱兴又能带兵打战保家卫国,此等男儿,实在是他们紫旭之光,人民之福。
大家脸上又重新出现欣喜的笑容,再加上此次科举人才辈出,让皇上龙颜大悦,下令免除明年的税赋,更加喜上加喜,全国上下都笼罩在这种喜气洋洋的气氛当中。
除了辅政王府。
恶……听起来让人全身不对劲的呕吐声不断从旭日轩里传出来,听那种呕吐的劲,怕是连肝肠都吐出来了。
王妃、王妃,妳怎么样了?绿罗坐在床边,心急地为主子轻拍背部,眼眶里蓄满焦急泪水,看到主子受苦,她却不能代替,心如火燎。
唔……恶……刚以为缓过恶心的感觉,谁知道新一波的折磨又到来了,让她伏到床边狂吐。
王妃。端着沏好热茶的青衣一推门,就看到主子吐成那样,连忙放下茶壶跑过来帮忙扶起她的身子,免得压伤。
终于将胃里所有能吐的,不能吐的都吐出来后,顾遥夜虚喘着抬起头来,任丫环将她扶着躺靠在床上,脑袋枕在侧放在柔软枕头上,一脸的苍白无力。
王妃害喜这么严重,今儿要不要再宣御医过来诊脉?捧来用热水拧干的帕子,为主子擦干净嘴唇。
绿罗连忙端过热茶来伺候王妃漱口。
不,不必了。
可是主子,妳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进食了。自从十日前,王妃突然晕倒,吓得他们一干奴才都慌了手脚,连忙急召御医过府诊脉,谁想到却发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王妃竟然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此话一出,全府上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