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珈冷笑:你以为我还要打他?我才没那个闲心情。他刚拉到她的手,就感觉到额头上一阵剧痛。他极为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弯下腰去。他再抬头就极为诧异地看到夏小彤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一串钥匙。平常最普通的物什此刻竟成了凶器,小而尖锐的钥匙尖上沾染上了血腥。
夏彤也没想到自己会下手这么重,她只是想让他停手,她只是想要谭之皓不受伤害。可她想不到从来坚强得像铜墙铁壁一般的符珈竟然会轻易地受伤。可是她不知道,从小皮到大的符珈,上山下水无所不能的符珈,其实全身上下一道疤痕都没有。他不是没有受伤过,而是他一直被最大程度地宠爱和保护着。
夏彤此刻依旧拽着谭之皓,但是却捂着嘴巴,看着眼前流血不止的符珈目瞪口呆。
符珈看着眼前依旧拉扯在一起的俩人,他手在额头上一摸,手心里湿漉漉的。我应该伤得很严重吧?不然她的眼睛里的自己怎会如此狰狞和痛苦?我一定伤得很重,不然她脸上的神情会如此的恐惧和绝望?可是我应该还伤得不够重吧?不然她为什么还不过来安慰我?我一定伤得不够重,她竟然都不过来看看我。
可是我真的好疼······
冰冷的雪此刻竟然成了镇痛剂,让他的伤口疼得渐渐麻木。之前柔美飘舞的雪花此刻也团成了雪粒,被凌冽的风硬硬地砸在符珈俊美却狼狈的脸上。
夏彤的眼泪簌簌而下,丢掉了手里的沾了血的钥匙,用颤抖的声音说:“符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符珈感觉到额头上的血流下来沾湿了自己的眼睫毛,连带着睫毛下的双眼也被雾气沾湿。他渐渐看不清她泣不成声的小脸,和她脸上那种被惊吓到的害怕表情,耳边只剩下她断断续续反反复复的的那一句:“对不起,符珈。”
他其实有些眩晕,还有些站不稳。但仍然强撑着说了句:“谁要你的对不起?”然后独自走掉。
别哭了,谁要你的对不起?
别哭了。
呼号的风雪扯着他的大衣,让他更加举步维艰。他捂着额头,一步一步走得摇摇摆摆。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这样大的一个布景里,只有两个相爱的人目送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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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大灰狼(修)
设施一应俱全的高干病房里,白色的病床上坐着一个穿病号服的少年,脑袋上缠着白色纱布,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的不爽。
“你到底是被谁打伤的?”狄阅倚在门边,慢慢地剥着手里的橘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并不像其他男人那样骨节粗大,细腻得有些像是女人的手。
整个大院都知道符家独子前晚回家后发烧了整整一夜,不停地说胡话。把符参谋长一家都吓坏了,忙得人仰马翻,符家一夜灯火未灭。不过符珈向来身体素质好,第二天就不烧了。不管谁问他关于他额头上的伤,他都不讲,实在混不过去就随口来一句:“撞树上了。”病者为大,再加上家里大人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便也不再他。
符珈一听他又问这问题,恰好自己正在玩的游戏又通关失败,便甩开手里psp,怒道:“有你什么事啊?该死哪死哪去,别在这烦我!”
狄阅也不恼,继续剥他的橘子:“呵,需要帮忙就说,看你这么窝囊我们也跟着憋屈。”
符珈正要发作,奚铭探头探脑地进来,一脸兴奋:“原来你是被你那童养媳弄伤的啊,我说呢,谁能动得了你这个祸害。”
符珈立刻坐起来:“谁说的?”
“你家童养媳看你来了,要我让她进来么?”
符珈先是诧异了一下,拧着眉,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要!”
奚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就要拉门出去的时候,符珈又立刻叫住她:“她跟谁一起?”
“你丈母娘喽,来道歉的。”
符珈倚在床头,别扭道:“那让我考虑下。”
奚铭嘲笑:“切,我又没求着你去见她。”说完又要走的时候符珈忽然又改口,一脸的不耐烦:“好了好了让她进来吧,你们出去!”
奚铭笑:得了便宜还卖乖。
夏彤进来的时候符珈将自己完全裹在被子里,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蛹,也像一个包裹婴儿的襁褓。夏彤刚刚还清清楚楚地听见那个男生说“符珈叫你进去。”可现在却又在睡觉,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故意不理自己,于是更加不敢打扰他,只是站在床边默默地等着。
符珈捂在被子里等了半天还没等到她,有些闷也有些躁,猛地掀开被子,才发现夏小彤就这样站在床边诧异地看着自己。他忽然觉得很尴尬,只得清咳一声,指使她:“我渴了,你给我去倒杯水。”
夏彤连忙答应,跑去柜子旁倒水给他。符珈看着她手忙脚乱地为自己跑来跑去心情也好了点。水端过来的时候符珈仍是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像是个巨婴。他睁着眼睛坐在那看夏小彤:“我现在浑身都疼,你喂我喝。”天知道刚刚好手好脚的精神百倍地在那打游戏的人是谁,反正他现在是个重症患者。
夏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