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想着爷的眼色,分明心里舍不下这董二姐,便这会儿一颗心都在大娘身上,日后却也难说,董二姐那些手段使出来,不定又把爷勾了来,倒不好得罪她,想着卖她个好,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接了钱。
董二姐这才悄声问他缘由,平安多精,没底细说,只略透了些风,董二姐哪有不明白的,心便有些慌,却进去换了身素净衣裳,头上的冠儿也摘了下去,刻意弄了些憔悴的样儿在脸上,这才跟着平安行来。
进了外间只见柴世延与玉娘两人一个一边坐在炕沿上,瞧脸色倒也瞧不出甚么来,董二姐到了跟前福身下去,玉娘瞥了她一眼,暗暗抿嘴,这么一会儿功夫,倒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脸儿上脂粉也不见了踪影儿,头上的银丝儿髻摘了,只插了一支金裹头的簪子在头上,鬓发蓬乱,脸儿黄黄儿,腮边泪痕尤存,身子抖颤颤,眸光惊怕怕的福身下去,便明知她欺负了人,如今瞧来,却成了委屈的苦主,这等心机,又岂是常人能比。
玉娘发现重来一回,倒把这些妇人瞧得越发清楚,或是丢了心里那丝期望,跳脱出来的缘故,如今看来,须当处处用着心计手段,才得保个安稳,这董二姐做出戏来,明摆着的事,她就不信柴世延心里不知,却见他原本的僵着的脸色,已有些和缓势头,可见男人果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东西。
柴世延瞥见玉娘眼色,以为是嫉意,忽而心中生出一番欢喜来,若不是心里想着自己,怎会如此在意,若罚了董二姐,能博她欢喜畅快未尝不可,且董二姐越发不知轻重规矩,当他的柴府还是那院中不成,倒要让她吃些教训才好。
思及此,便生出恼恨,脸色也阴了下来,瞧得董二姐心中暗暗敲鼓,听得柴世延开口道:“爷来问你,可知翠云的病由何而来?”
董二姐听得柴世延话中冷意,心里咯噔一声,忙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奴冤枉,想/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