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阿里道,“你叫我去帮孔雀,所以我就还没来及去看,不过我打听了一下,定柔对於江湖帮派约束的厉害,依我看,在鄂南东北边的香川落脚应该很不错,那里气候温和湿润,只是因为毒蛇众多才一直荒废,咱们要去的话却不用怕了”
岳洛水皱眉,“妍儿,你要自立门户这我不反对,我的天水山庄都可以让给你,你就别再费神了。”
甘草表情十分坚决,“不,我要自立门户,又怎好借用你剑仙门的地界搞不好日後人人骂我是祸害妖女,实在不宜连累你,何况,在鄂南也方便我们行事,你就不要再劝了。你知道的,我要是愿意,早就借你的手报仇了。”
郎阿里得意的嘴角都翘起了,又抢上前来挽住甘草的胳膊,他自然知道,什麽现在该说,什麽不该说,他斜睨了对面的岳洛水一眼,不知为何,他本来对岳小川心存敌意,可是今天看到这个人,他有强烈的危机感。
岳洛水纯粹是为了甘草高兴一些才放了这俩人进来,他第一眼看见郎阿里的时候就不喜欢,本能的觉得这少年行事比他还要不讲世俗,恐怕难以约束,搞不好,甘草身上的蛊毒还会跟这诡异的少年有关系呢,听说鄂南异族最多邪门歪道
看见他这幅生生要贴到甘草身上的样子,岳洛水就越发脸色发青,一把将甘草拉到怀中,突然若有所指问道,“妍儿,你的身子,没事了吧昨夜跟我在一起心痛发作,现在还痛吗”
孔雀吃了一惊,“颜儿姐,你没事吧受伤了麽”
甘草身子一僵,忍不住微微低头,有些不自在,“已经不疼了”
郎阿里生生顿住,看着甘草的侧面不敢置信,虽然她只是答应他不解蛊,没答应不去爱别人,可他还是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岳洛水却似乎浑然未觉,有意道,“不疼了就好,昨夜跟我在一起你疼的那麽厉害,让我好生心疼。”
“我累了,先走了。”郎阿里再不肯多说一句,恨恨的剜了甘草一眼,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岳洛水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这少年就算不是下蛊者,也必定是知道内情之人。可是看这少年与妍儿关系紧密,妍儿又似乎知情的样子,他忍不住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或许妍儿她本是默许这个蛊的存在,因为她不愿意与任何男子有所纠缠、停留和相守。
想起她那天亲口说“报仇之前,不愿顾及儿女私情”,他突然有了一丝了然,他那时只当她是不懂事的玩笑话,现在看来,却有八九分是认真的
如果是这样──岳洛水叹了口气:宁可让你痛一些,也要让你早些爱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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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心头恼怒郎阿里不分场合发脾气,可是又确实有事要问,只好找了个借口,追了上去。
果然,他在不远的围墙外等她,见她跟来,又往山顶林中密处引去。
甘草跟了一路,直到四处无人,冷冷道,“郎阿里,你算了啊,给我适可而止,闹什麽脾气”
郎阿里身子顿住,回身走过来,怒极,“我闹脾气你说啊你为什麽喜欢上那个人为什麽”
甘草一下子慌了,左右闪避他的眼神,“我哪有不是那样的我只是”
郎阿里冷哼,“你少骗我看那人的眼神,就知道你跟他有不对”
他突然紧紧逼视她,“姐姐,你大仇不要报了吗为何还要被这些男女俗事阻住脚步你为什麽要那麽轻易就喜欢上别的男人他有什麽好你难道还要过被男人欺辱强暴轮虐的日子麽”
甘草身子猛然一僵,狠狠地盯住他,眼睛里快渗出血来,“我叫你去查那几个人,不是叫你去查我的底细”
郎阿里心一虚,声音也温软了下来,紧紧抱住她,“我之前不知道的,只是想帮姐姐报仇,所以才”
他赶忙宣誓道,“姐姐,我不会嫌弃你的,我只爱你一个我知道,只有你们汉人的男人才会在意女子的贞洁,我是不会的,我”
“你在威胁我”甘草的眼神鹫。
“我没有”郎阿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尽管去告诉他啊”甘草冷笑,“我本来就该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从就没想过跟任何一个男子结为夫妻,包括你。”
郎阿里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牢牢堵在她跟前,委屈的看着她,所有的嚣张全都收敛了起来。
甘草一把推开他,声音冰冷,“你给我记住,第一,我的仇恨不需要你来报,我会自己解决;第二,以後,你少给我自作主张,我的私事,你少管”
“若是再有下次,你就给我远远的离开。”
郎阿里自然听得明白,她这次的话是认真的,也绝对言出必行。
他沮丧的咬咬唇,压下心头的黯然,将不甘心全都暂且藏起,赶忙道,“我花了些时日,终於查到,如今武林盟主田天齐声名稳坐泰山,大有一统江湖之势,而且据说来年要在天元召开武林大会,大有向一些三九流邪派讨伐的趋势,至於其中包不包括芙蕖门和甘泉等,就不得而知了。”
甘草挑挑眉,“看来,皇帝是等不及,要将他的爪牙扩散到全境了。”
郎阿里看了眼她的脸色,又道,“田天齐似乎跟白云寺一位僧人往来密切,自从半年前那位僧人云游归来,便时常去白云寺大量布施,”他抬眼看了甘草一眼,似乎想要捕捉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不过都被拒之门外,